第一百五十三章 奈何孟婆
姜曜绝念一剑直截了当的刺过去,本是不偏不倚,可这老婆子正是毫无防备间,人去留影,惹得姜曜扑了空。
原本一个个还算本分的亡魂,没了鬼差的看守,又没了孟婆的度化,顿时间如同出笼的鸭子一般,没了秩序,奈何桥上乱作一锅粥。
“你究竟是什么人?”姜曜剑指桥头牌坊,那老妇人正安坐其上。
“孟婆。”老妇人缓缓开口,仿佛儿时的梦魇并非她,黑风鬼的小妾也并非她。
当然,此孟婆非彼孟婆,东南西北中,各地有各地的鬼帝,各地也有各地的阎王、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奈何桥、三生石,当真就也有各自的孟婆。
只是此时的姜曜不知,也不甘心,再次冲上桥头石牌坊之上,银剑携着古剑魂巨大的威力,将陈放万年的古牌坊一击即碎,却依旧没有伤及孟婆半分。
“少年人,所见非真,所做非实,但凭内心啊。”
姜曜再一回首,寻着声音看去,佝偻着腰的老妇人老手一挥,所有亡魂似中了蛊咒一般,排列成队,自饮孟婆汤。
姜曜尚未回身,扭头看去,老妇人依靠在桥边,轻轻吟唱,满是沟壑纵横的脸上,因为嘴巴的张合而牵动起一条条皱纹。
前尘俗世多纷扰,忘川尽头无归乡。
与其回想,不如相忘。
谁人说不相忘莫忘
谁曾想归故乡
谁耳畔凄凄声回响
沉浮一生半纸荒唐
看众生相
叹欢喜悲伤
煮千年浊汤断舍离空一场
听清明雨潇潇
谁能看尽彼岸花开灼灼艳
念念回望功名过千山
谁人复返犹犹徘徊奈何边
痴痴不忘前尘情与怨
将此心系红绳铭刻忘川畔
雾茫茫
六桥外幽冥乡
贪念痴妄
此间无常
看众生相
叹欢喜悲伤
守寒台寂寥渡世人过望乡
断俗世多纷扰
往昔三月江南柳飞花生香
谁曾许下绵绵情意长
辗转一梦惶然初醒泪满妆
不如随我醉饮杯中汤
从此陌路相忘无伤亦无徨
从此陌路相忘无伤亦无徨
……
一曲终了,亡魂安康,姜曜忧凉,一丝错觉在姜曜的心中盘旋不止,这错觉便是:眼前的老妇人绝非三番几次置我于险境的老人?
当然不是,可姜曜依然出手,便要深究。
“孟婆大人,敢问我儿时梦魇究竟是您?黑风鬼的小妾,又是您?”
“非也,非也。”老妇人终于坐回原位,摇头说道。
“那究竟是谁?”
老妇人没再回答,反而摇摇头。深邃的眼神之中,明明有着对世间万物的回答,却不肯出口回答。
“您心中有苦?”
老妇人又没回话,反而自顾自的舀起一勺浓汤。
“那就不要遮遮掩掩了。”姜曜虽发觉了蹊跷,可心中植根的恐惧,势必要就此除去。
再一动身,银剑离手,直刺向孟婆。
孟婆手起勺落,手腕翻转,熟络的用汤勺将凌厉的银剑剑势化解,含光宝剑,清脆落地。
“剑是好剑,且有古剑魂,少年人应当好好利用,不枉地府之行。”孟婆放下汤勺,缓慢的捡起银剑观摩一番,不可不谓吹毛断发的绝世好剑。
“把剑放下。”姜曜气焰更涨,语气不容质疑半分。
“姜曜,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还是先离开吧。”马子轩迟迟不语,此刻却也开口劝道。
“走,没那么容易,奈何桥是你们凡人可以乱闯的?伤我阴兵岂可放过,辱我孟婆大人,岂可就此了结?”
姜曜不是愣头青,见识了老妇人的实力,暗自也动了撤退之心,可不料此时却杀出四人正是牛头马面、黑白无常,说话的正是身后持着钢刀的马面。
黑无常范无救属阴,面容凶悍,身宽体胖,个小面黑,高高的官帽上,写着:“天下太平”四个大字,懂规矩的人,称其一声“矮爷”,吸取女性阳魂,散去男性阳魂。
而白无常谢必安属阳,时常笑容满面,身材瘦高,面色苍白如纸,口吐长舌如蛇信般,官帽所写“一生见财”四个大字,人称其一声“活无常”,吸取男性阴魂,散去女性阴魂。
黑白无常在前,持着一武器,一端用两个人的头骨和一根人的腿骨将白布(黑无常用黑布)钉住,用以勾魂,名为“哭丧棒”或为“哀杖”。没等姜曜捡过来银剑,般如鬼魅一般的上前持着棍棒直击要害。
可姜曜早非凡人,又怎能被这吸魂纳魄的哭丧棒给夺了魂魄?
只见其双手一扭,哭丧棒便随之从阴官手中脱出,姜曜毫不留情,将棍棒一扔,打在两人身上。
“小子,别当我西方没人。”牛头蛮横冲动,说话间推开本就只擅长勾魂吸魄的黑白无常,举着钢叉而来。
“什么?西方?”姜曜一听,心中大惊,赶忙提起身边鬼差问个究竟,“这里到底是那方境界?”
“回回回大人,这里是是地府西方啊。”鬼差哪里见过这般阵仗,早已吓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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