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刚三人回客栈,看到了董平留下的字条。
秦刚倒也不见外,直接打开字条念给两兄弟听,原来是董平为白天的事情表示感谢,说晚上会在房间里备下薄酒,特意请秦刚前去。
谈建却笑嘻嘻地说:“只请了大哥一人嘛!”
秦刚示意二人一起跟他回房间,关了门便说道:“这个董平兄妹有点蹊跷。现在你们再仔细回想一下,我们在酒楼里发生的事情,看起来像是巧合,但是再多想想,是不是也太巧合了?里面都是有着很多设计的痕迹。”
胡衍和谈建听了,再一想想,都是十分认同。
“年轻男女,兄妹相称,客房相邀,你们觉得这事像什么?”
“莫非是扎火囤?”胡衍第一个反应过来,宋代的扎火囤也就是现代人所说的仙人跳,就是设下美人计,再以受害者名誉相胁,从中敲诈钱财。
“他们要是冲着大哥来的话,说明在我们住店的时候就盯上了!”胡衍也明白了过来。
“的确,既然是已经被盯上了,躲是躲不掉的。今天回掉,明天他们还会想新招。索性待会儿我就一个人去会会他们,看看他们到底会有什么样的花招?”
胡衍皱着眉头说:“大哥,这扎火囤一事,听起来简单,但是万一被他们讹上可不好脱身,你又是新中的贡士,闹到官府里对你不利!”
“哈哈,那是一般人的看法。其实扎火囤的招术,一是欺负中计者事先不知道,又心存色念,被冲破时自觉理亏;二是拿捏常人在乎声名受损的心理,都愿拿钱消事。”秦刚笑笑说道,“但是他们却是遇上了我,而且我们又提前知道了他们意图,我不是还有你们两人吗?这样子,建哥你留在房间里留心那边的动静,一旦有事情闹起来,过来接应一下就行。衍哥你得辛苦一趟,出去帮我跑一趟。”
然后招手让二人凑近了,尤其是对着胡衍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一些要求,胡衍连连点头道:“没问题,没问题。”
谈建的眉头却是一直没有完全舒展开,问道:“既然知道他们搞扎火囤,大哥何必自己要进去?咱们直接躲开不是更好吗?”
秦刚正色说道:“此前一直正愁没机会与扬州这里的官府接触一下,那就用这个案子做点自己的名气吧!”
胡衍却是嘻嘻一笑道:“大哥应该是艺高色胆大,明知那董家兄妹会以那长得不错的小娘子来设局,却能以身赴局,的确了得!”
“胡说八道!”秦刚摇头笑笑,便背着手出去了。
秦刚住的是一楼,他根据字条所留便上了二楼,找到了乙六号房间,轻轻敲了敲门。
开门的正是董平,他一见秦刚过来,满脸的喜意,连忙让进屋来。
屋里正中摆了一张方桌,上面上些许简单但却精致的菜肴,边上置了三副杯盏。董平的妹妹却是换了身艳丽的装束,低头立在桌边。
“秦小官人能来,在下甚是高兴啊,快快请坐。”董平热情地拉着秦刚入座。
“奴奴见过秦官人。”董家小妹作了个揖礼。这中午在酒楼所见时,还觉得是个小女孩。但是此时在房间的这一身穿着,却是多了数分妖娆,加上现在的语气,更显柔媚。
任是秦刚,也不免多看了几眼。
董平看在眼里,便顺势说道:“我兄妹二人出门以来,多是见的冷漠路人,哪像今天如此幸运,不但得以小官人援手,更是没想到遇上的就是高邮故乡人。所以下午舍妹就一直催我邀请小官人过来,我想想也就应下她这请求了。”
“哥哥!你怎能和秦官人说这个!”董小妹一脸娇羞地埋怨道。
“哈哈,我说错了,是我请的小官人,我说错话了,我先自罚一杯。”董平坐下后,自已喝掉了手边的酒,再满上后,顺势便劝起了酒。
秦刚客气举杯,这酒一入口,便觉得有着一丝甜味。
其实他进屋之后,就立刻察觉出这里氛围的不对,而入口的酒味更是确认了他的猜测。
但说句实话,秦刚并不太担心这酒里掺的东西。
首先,基本判断这兄妹二人不像是为了谋命。所以酒里直接下毒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而如果是类似蒙汗药这样的迷幻剂之类的,则更不用担心了。
所谓的那种让人一喝就会迷晕的麻醉药,哪怕是千年之后,都是一大难题。安眠药要是放到足以让人一喝就晕的量,那股子药味得要最浓的醋才有可能盖住。
原则上,在宋代,最厉害的蒙汗药,也不太可能会麻倒人。最多只是手脚发麻,再加上酒水本来的一些致晕效果罢了,传说中的效果都是人为夸张说的而已。
另外,如果是在酒里下春药的话,则更不用担心了。
古往今来,所谓春药的真相,无非是饮者起了色心,酒里多加了一些催动血脉舒张的效果而已。所以要从这个角度讲,所有春药的药效,基本与红酒差不多。
所以,秦刚尝到了酒里的甜味,便是大致摸到了这兄妹俩的底牌,差不多便是后世所说的仙人跳罢了。他也不作挑破,接上话题,喝酒、吃菜,神色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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