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想着以小黑蛇的速度,怎么着也能在天亮前飞到雾爻峰。结果这个陌生的地方离雾爻峰竟然出奇的远。我们白天停,晚上飞,差不多用了三个夜晚才终于来到雾爻峰。
一到雾爻峰,我就发现情况不对。
雾爻峰上的房子已经没有了,整座雾爻峰上全都是水晶棺里长出来的那种血红色的菌丝。它们漫山遍野,挂在树上,沉在沟里。放眼望去,只能看到一片血红。
玉骨摇着我的胳膊:
“五福,这里肯定出事了。”
玉骨忘了我们还坐在小黑蛇的背上,她这么一摇,我重心不稳,一下子就摔了下去。
玉骨尖叫一声想拉我,结果自己也摔了下来。
我在空中召唤小黑蛇下来救驾,但是小黑蛇好像很害怕血红色的菌丝,跟着我们下落了一点,又扭头飞走了。
继续下落,玉骨还在尖叫。
我低头去看,漫山遍野的菌丝已经近在眼前了。
我抓不住玉骨,只能在空中朝她大喊:
“别怕,这东西伤不了人。”
玉骨也在空中朝我大喊:
“放屁,那下面全都是人。”
我想低头看一眼,确认一下。但是来不及了,我已经一头栽进了菌丝里。
紧跟着玉骨也栽了进来。
那些菌丝被我们撞烂了一大片,断裂开的菌丝喷出血水一样的红色液体。
玉骨被那些液体染了头发和衣服,尖叫着蹦起来想离开菌丝堆。
但是这里漫山遍野都是菌丝,玉骨左跳右蹦,除了踩断更多菌丝,喷出更多液体,根本逃不出去。
玉骨已经不是尖叫,而是哭喊了:
“咋办啊五福?”
我一动不动地躺着,任由冰凉的液体浸湿身体:
“别动,这东西凉凉的还挺舒服。”
玉骨根本听不进去我在说什么,还是乱蹦乱跳:
“不行,我的衣服脏了。”
我劝不住玉骨,想拉住她,结果一动,菌丝下伸出一双手抱住了我。
我低头去看,一个浑身都被血红色液体染透的男人,正睁着同样血红色的眼睛看着我。
那张脸很熟悉,熟悉的我也和玉骨一样尖叫起来。
是膏药。
我一把拉起膏药,拍掉他身上缠绕的菌丝:
“你咋了膏药?这里怎么回事?”
膏药张开嘴,没说话,却吐出一大口菌丝。
更多的菌丝从膏药嘴里涌出来,膏药没法呼吸,脸已经憋成了青紫色。
膏药的胸前不知道装了什么,鼓鼓囊囊一大堆。我撕开膏药的衣服,发现一大团菌丝正从他的胸口往里钻。
我拽着那些菌丝,想把它们从膏药的身体里拉出来。结果刚一用力,膏药就痛苦地弯下了腰。
我猛地锤着自己的胸口,吐出狱医,对着她大吼:
“救人,救膏药。”
狱医这次出来,已经是个能看清楚的人形了。她从怀里拿出铜刃刀,手起刀落,割断了膏药胸口的菌丝,又把刀伸进膏药的嘴里。
膏药的嘴再大,也没有狱医手里的铜刃刀大,我忍不住惊叫一声:
“小心。”
狱医一边忙着给膏药清理菌丝,一边回头白了我一眼:
“不相信我自己来。”
我连忙闭嘴。
铜刃刀在狱医手里灵活的像有生命一样,只眨眼的功夫,膏药嘴里的菌丝就被清理出来了。
膏药终于能呼吸了,一口气吸进去,又开始咳嗽起来。
我拍着膏药的背给他顺气,膏药缓过来后抓着我的手,眼泪汪汪:
“五哥,出事了,道姑死了。”
我吃了一惊:
“她死了?那她的鬼胎呢?”
膏药有点茫然地看着我:
“啥鬼胎?”
我说:
“就是她的孩子啊,和封溪竹那个复生人的孩子。”
膏药明白过来,气愤地说:
“那东西就不是孩子,那东西就是个鬼胎。”
我说:
“对,我说的也是那个鬼胎。”
地上的菌丝又开始顺着膏药的腿往上爬,膏药猴子一样跳起来,两腿夹着我的大胯,两手环抱着我的脖子:
“五哥,先带我离开这。”
我双手托着膏药的屁股也想离开,可是这家伙人高马大,又胖,我抱着他根本走不动。
膏药的头顶上也有菌丝冒出来,狱医一边给他处理一边对我说:
“戚容,这些菌丝对你来说可都是上好的补品,吃了它,你们就能出去了。”
玉骨还在又哭又跳地撕扯着身上的菌丝,膏药挂在我身上不敢下地。我来不及多想,腾出一只手,抓起一把菌丝就往嘴里塞。
菌丝冰冰凉凉,有一股甜腥的味道。我只吃了一口,后面的菌丝就像流水一样,全都往我嘴里涌。
很快,我脚下和附近的菌丝就被吃完了。我让膏药下来,他看了眼远处正在流水样过来的菌丝猛摇头:
“等你都吃完了再说。”
周围没有菌丝,玉骨也安静下来,正抽抽搭搭地处理衣服上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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