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麟川杀人
“嗯,你说得对。”
“第一次算计人,没经验,”凌霁静下心来,细细回忆着在宴会厅的对话,“我刚刚确实是掉进隋安陌的陷阱里去了。”
难怪她总觉得刚才在那里的气氛有点儿怪怪的,原来问题出现在这里。
“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虽然你在明敌在暗,但他们总会想办法去抢你手里的芯片,你只要把芯片放好,就不怕老鼠不出窝。真正该着急的,是他们。”
“这样的话,那只虫子怎么办?”
无论最后会不会把它带回家,就冲着它为了配合自己能毫不犹豫地抠瞎一只眼,自己说什么都会把它救出来!
“你早就想到了,不是吗?”
司兼迟放下水壶,说:“你忘了?黑市的芯片可以向父皇换一个赏赐,同理,制造或者使用黑市芯片的人也一样。”
“对啊!”
凌霁恍然大悟,自己怎么把这点忘了!
无论能不能揪出幕后黑手,那只虫子都是可以保下的,那自己为什么要急慌慌地去暗示隋安陌它对自己的重要性,从而保证它的安全呢?
她下意识低头看向手里的鲜花,手心不由得一紧。
良久,才又抬起头,对司兼迟笑了笑,刚准备拍个马屁夸他逻辑清晰,光脑上却突然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
凌少将,你的副官杀了人,请速回宴会厅!
“果然,”凌霁摸了摸口袋里的芯片,说:“老鼠藏不住了。”
“你去吧,别怕,一切有我呢。”
阳光烂漫,花香怡人,司兼迟就这样柔柔地笑着,如一颗定心丸,包裹起了凌霁内心深处的那些负面的记忆。
“二皇子······”她眼前的画面,心思微动,“算了,等事情办完再说吧。”
说完,凌霁最后看了眼手里的花,然后把它还给司兼迟。
司兼迟盯着凌霁,没有去接花,反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说:“不,现在说。”
凌霁被他那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猛地一缩手,就把花塞到了他的怀里,“哦,我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做交易哪有做成这样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在这人人都精明似鬼的地方,凌霁不相信,一个人仅仅为了让别人在自己逃课时帮忙打掩护就能做到这个地步,如果真的会,那一定是有别的目的。
“原因一开始就说了,”司兼迟的脸色不变,只是一本正经地低笑道:“因为我喜欢你。”
“喜欢我?”凌霁诧异道:“难不成我之前帮过你什么忙?”
“是,”司兼迟目光深邃,认真道:“凌少将曾救我于水火,我一直都心存感激。”
“二皇子,以后编故事记得打个草稿。”凌霁假笑道。
还好自己已经通过光脑的记录,摸透了“自己”这二十多年的生活轨迹,不然真就被他骗过去了!
“哈哈哈,少将明察秋毫,去了宴会厅后还请一直保持这份警惕。”
“好,谢二皇子提醒。”
凌霁看了司兼迟一眼,知道他在故意隐瞒,便识趣地没再追问。
只要不影响自己的生命财产安全,那就随他去吧。
匆匆赶回宴会厅后,大部分人都已经离开,里面的气氛也已经与凌霁离开时完全不一样了。
紧张、严肃、愤怒,凌霁被几道不友好的视线盯得有些露怯,强装镇定走进去后,一眼就看到了被按在桌子上的麟川。
“有人跟我说你杀了人?”她直接开口问道。
“我没有。”
看到凌霁的身影后,麟川瞬间收起了眉眼间积攒着的一层暴虐,换上了一副委屈的神态。
“你听到了,他说他没有,”凌霁对禁锢着麟川的人说:“现在可以放开他了吧。”
“杀人犯的话怎么能信,”那人闻言不仅没有松手,反而又加重了几分力道,“他说没有就没有啊!”
“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麟川顶多算是个犯罪嫌疑人,你要再不松手的话,后果自负。”
按照麟川的手段,无论他杀没杀人,都不可能就这样被按在桌子上无计可施,如今这么老实,恐怕也只是为了去机甲库而息事宁人,但之后他会不会找后帐,那就两说了。
“我再说一遍,”凌霁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笑着说:“松手。”
朋友,我这可是在救你的命,长点心吧!
那人看着凌霁的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自己的肩膀开始,迅速传遍了四肢——刚刚的表演他从头看到尾,自然明白这笑容下埋藏的恐怖实力,身体随之一僵,松开麟川就退到了一边。
麟川表情微怔,直起身,仿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凌霁。
“你就这么相信我?”
“当然,”凌霁低声说:“你来皇宫的是为了找机甲,杀了人还怎么找。”
“没有真凭实据?”旁边的一个青年冷眼看着凌霁的所作所为,不屑道:“有证人目睹了全过程,凌少将,还要为你的副官开脱吗?”
“证人?”凌霁头也没回地说:“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经过、结果,凑全了再来跟我说话。”
“呵,凌霁,你还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青年揶揄道:“听说你被第一军校开除后就去上了战场,我还以为你多少能正常一些了,结果现在来看,还是那么惹人厌烦!”
“啊?”凌霁转头看向说话的青年,阳光、毛躁、满脸怒火,似乎,有些眼熟。
“怎么?”青年怒极反笑,“凌少将贵人事忙,连我都不记得了?你该不会是忘了,当初是怎么被军校开除的吧!”
当然记得,这个事情自己才刚“复习”完!
凌霁回忆着光脑上的记录:
“自己”为了获得进入第一军团的名额,在选拔测试前一晚偷偷破坏了对自己最有威胁的季明尘的机甲,并在考试过程中将他的机甲拆成了上千个零件,导致季明尘重伤昏迷,据说好几个月都没去上课。
当时她就在担心,万一两个人遇着了,气氛得有多尴尬,他会不会闷头盖脸地就直接将自己打一顿,自己以后要怎么躲着这个人走,可她打死都没想到,第一次见面,竟然是这样一个场面!
“哟,季明尘,”她重新看向青年,尽量和善道:“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