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公走后,老头子立刻蹦跶起来。
“孙贼!这....这金子都是皇帝赏赐的?他还给你封了官?我听那太监说还是什么统领?你进宫到底做了什么?”老头子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见到过的最大的官员也不过是平阳县的县太爷,还只是在公堂外远远瞧了一眼。
冷不丁的家里来了个太监,又是送黄金又是送宅子,老人的内心十分激动,欣慰。
冷知一没有回答这些,而是说道:“爷爷,我已经得知当年事情的原委了,现在告诉你吗?”
虽然冷知一已经提前说过,今天进宫后就能知道当年的真相,但是孙子不主动提起,老头子就不会问。
老头子的脸上恢复了平静。深呼吸了一口气,像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说道:“好,你说吧。”
“当年,您救的那两个人,他们两人后来....”
“......”
冷知一把今天早上从成治帝那得来的信息,挑挑拣拣复述给了老头子。
然后...
“什么,你爹是当今陛下?!!”老头子张大了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还在御书房的密室中,给你娘设了灵位?”
冷知一点头道:“嗯,爷爷我看了香灰的厚度,那灵位应该不是最近新设的。爷爷您觉得他说的这些,可信吗?”
“可信,太可信了,哪有皇帝会随便认儿子的。”
冷知一:“....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他当年没去接我娘,说的那些缘由是否可信。”
老头子正经起来:“知一,你觉得,他既然是皇上,有必要骗我们吗?毕竟,如果他不派人到王家村去,我们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才是你爹。
爷爷不会来到这繁华的京城,你也不会那么轻松就被封了官,当然最重要的,是你说的御书房密室中的灵位。
老头子我相信,你娘如果泉下有知,也能原谅他。况且他是皇帝,要以江山社稷为重。他现在做的这些,不都说明他心里有你娘,有你。
要说只能怪当年朝堂形势不好,怪那皇后过分强势,才让皇上投鼠忌器,不敢把你娘接去。”
“爷爷,那,我们是去是留?”
“那就....住下吧。不管他曾经是什么原因辜负了你娘,现在所做这些都是在补偿你,我们没有理由不要。”
老人的想法很简单,儿女没有享福,孙子就应该在他爹身上多捞好处。
“好的,那赵公公带来了内城一座府邸的地契,我们行李不多,今天下午就能搬进去。您在家收拾一下细软,我去把马车赶来。”
“行,你去吧。”
冷知一心思一动,没有直接出门,而是走到房内,拿起纸笔,龙飞凤舞又写下了两句诗。
既然需要出门,内城的路自己也不熟悉,不如拉个帮手过来。
既然要去找帮手,不如顺便送两句情诗。
须知,感情是需要慢慢培养的。多出现几次,姑娘自然就能记住你。
再让先生帮这一次忙,等上任羽林卫的事情安稳了之后,就要往户部尚书府多跑几趟了。
打铁要趁热,追姑娘也是。
户部尚书府的小姐房间中,付智茹手里捏着一张信纸,已经发了许久的呆了。
“智茹,你看什么呢?”说话的是元晴儿,一把拿过了付智茹手中的信纸。
元晴儿本是听说付子航解决了麻烦,来找付子航去明玉轩吃酒的。却听管家说,付子航从宫中回来没多久,就被一个少年叫了出去。心中猜测定是冷知一那小子。于是便来到了付智茹的房间,打算找闺中好友一起去桐花街小院寻付子航。
看到好友盯着信纸一直发呆,连自己叫她都充耳不闻。
心里好奇,夺下了信纸就念了起来。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好诗啊。智茹,这是你写的诗?不对,这不是你的笔迹。”元晴儿在三才门当差,判断笔迹这种小事自然不在话下。
“哎呀,晴儿姐姐你干嘛,快还给我。”付智茹急了,自己这好友也太冒失了。说着就伸手去抢元晴儿手中的信。
可奈何对方是武者。怎可能得手。
元晴儿哪肯轻易罢手,一边闪躲的同时说道:“你告诉我这是何人所作,我便还你。”
“晴儿姐姐,你...罢了,我不要了,你拿走吧。”付智茹脸色羞红。
就在这时,付子航的声音传来。
“智茹,那小子又给你写信了。这次我可没看啊。”付子航举着信,来到了妹妹的屋门口。“咦,晴儿你也在啊。你们干嘛呢?”
元晴儿看到付子航出现在付智茹门外,立刻挥舞着手中的信纸说道:“子航,快告诉我,是谁给智茹写的情诗。诗才不小啊。”
“还能是谁,冷知一那小子呗,上次见了智茹一面后,就托我给智茹送情诗,这次又让我帮忙搬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先生呢。”付子航说着话见付智茹没有动作,转头对妹妹说道:“接着啊,智茹,二哥胳膊都举酸了。”
“二哥,晴儿姐姐,你们两个....不理你们了。”付智茹把元晴儿推出门外,‘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背靠着门的付智茹感觉自己的有些发烫。可二哥那讨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喂,信你还要不要啦,不要我俩可拆开看了啊。”
刚闭合的房门又打开了一条一拳宽的缝隙。
付智茹伸手举过头顶,夺走付子航手中的信纸。‘啪!’地一声,这关门的力道,明显比刚才更重。
屋外,付子航牵着元晴儿说道:“我这妹妹,哪都好,就是面皮太薄了些。走,我们去吃酒。顺便给你唱首歌听。”
两人转身刚起步,‘吱’的一声,付智茹的房门打开了。
两人回头看向付智茹。只见付智茹手里攥着刚接过去的信纸,目无表情地问道:“冷知一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