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婆婆骂道:“痴心妄想,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降龙诀我早就毁了,连……连上官老儿的尸体,都一把火烧掉了!”
曲蒹葭笑道:“姐姐又在骗我了。
倘若降龙诀当真被你毁了,林大业这个伪君子要是上门索要,你可怎么应付?
他面善心狠,可不像我一样,还顾念着咱们的姐妹情分。”
米入斗听她说师兄是伪君子,心头一痛,便似被钢锥刺了一下。
滕婆婆“呸”的一声,一口唾沫吐向曲蒹葭。
曲蒹葭轻轻闪开,道:
“你就算不顾惜自己的命,也要顾惜他们兄弟两个的命,又岂能毁了降龙诀,自绝后路?
我瞧它和那尸身,不但没毁,多半还被你收得好好的。”
滕婆婆冷冷“哼”了一声,道:
“你倒是聪明,降龙诀是被我藏着,可就是不能给你!”
曲蒹葭瞧向米入斗,道:
“你同师妹千里迢迢地寻过来,是来找师父尸身的吧?
你师妹呢?我猜她一定是去见爹爹啦。”
米入斗道:“恶婆娘,你倒什么都猜得到。”
曲蒹葭静静想了一想,道:
“姐姐,你就算不说那图在哪,我也有法子知道。”
一阵轻风掠过,将几声若有若无的叫嚷从水面上送上岸来。
依稀辨得是胡氏二人在叫着“小怜,小怜……”
米入斗猛吸一口气,开口欲呼。
曲蒹葭手指倏地一探,点在他咽下哑穴,笑道:“这次可不能再让你坏我大事啦!”
又封住滕婆婆哑穴,将她藏在长草中。接着拎着米入斗,向那火堆走去。
米入斗心想:“这恶婆娘一定是想把我扔在火里,逼问降龙诀的下落。
唉,我方才只想着把那蛋小火煨熟,没成想报应好快,一转眼老子倒要被她慢火细煎了。”
他万分恼怒,连连运力,可不识冲穴之法,连一根指头都挣不动。
曲蒹葭将他放在火堆旁,面对着那块大石头,帮他把双腿盘好,摆了个姿势。
米入斗心头一奇:“这又是哪一种酷刑?
哼,我姓米的武功虽然不值一提,可几根硬骨头还是有的。
她无论怎么样,我咬牙忍着就是!”
曲蒹葭柔声道:“米少侠,你送我个人情,好不好?”
狡黠一笑,忽的坐在他腿上,滑腻的面颊贴着他的胸口,身子在他怀中蜷成一团。
米入斗心中一惊:“美人刑!我……我咬牙忍!”
软玉满怀,幽香阵阵。
一位姿容绝世的美女同自己肌肤相贴,这等旖旎的处境平生从所未历。
更何况怀中女子同他的意中人的形貌,倒有七八分相似。
他努力收摄心神,一颗心却越跳越是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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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若身处冰窟,见胡氏二人凭空消失,心中慌乱,颤声喊道:
“糊涂兄弟,再不出来,我可要骂你们啦!
糊涂蛋、没脑子、大傻瓜、缺心眼!”
石窟空廓,四下里全是回声,却无人答应。
忽听背后水声一响,胡氏兄弟湿淋淋地钻了出来,胡一左道:
“你这小丫头,背后说人坏话,不是好人。”
胡一右道:“哼,等下出去的时候,我把你扔在水底。让你肚子里灌满水,再拉上来。”
黄若松了口气,笑道:“你们回来啦!”
她怕二人当真把自己沉在湖底不管,道:
“我肚子里灌满水,就变成溺死鬼,天天缠着你们两个。溺死鬼缠人,最厉害不过。”
胡一右道:“哼,我……我才不怕。”
说着不怕,声音却先颤了。
黄若道:“你们干什么去啦,去捉雀摸蛋了吗?”
胡一左道:“雀没捉住,蛋倒是摸到了一只,有这么大。”
二人并肩一站,将两条胳膊伸到尽处,比了个磨盘大小的圆。
黄若讥道:“呼啦啦,扯牛皮,哪里会有这么大的蛋!”
胡氏兄弟有些不好意思,将胳膊缩回一些,手掌相距二尺。
胡一左道:“总有那么大。”
黄若仍是不信。
胡一右道:“我们带着你俩游过来的时候瞧见的,那只蛋就躺在湖底。”
胡一左道:“小丫头们哭哭啼啼,好不让人心烦,我们索性便游出去,把那蛋弄了上来。”
黄若心想:“原来湖底那块发光的圆石是一只蛋,这倒是个稀罕东西。
无怪他俩来的时候,把我和上官姐姐扔在一边,围着它游来游去。”
问道:“那蛋呢,快给我瞧瞧。”
胡一左道:“我们拖到岸上去啦。”
三人走到里面,胡一左不敢靠那尸身太近,远远地向上官屏道:
“喂,小姑娘,你见也见过了,哭也哭过了,咱们这就走吧。”
上官屏匕首一下下地砸着冰,凄然道:“我要把爹爹带出去葬了。”
胡一右道:“他在这儿不是很好吗,我瞧能存上个三五百年。
要是拖出去,只怕没几天就烂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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