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纷纷扰扰,正阳宫里却是一片祥和,仿佛从未为此事担忧过。
小皇子着实可爱,卢雁依抱着就不愿撒手,一直逗弄着。
韩皇后对她足够放心,道:“难得这孩子和你投缘,不如定个干楔,分分你的福气。”
在民间,为了让孩子好养活,通常会认个干亲家。但小皇子不比得民间孩子,只能订干楔,哪能轻易叫别人为母亲呢?干妈也不行。
“好呀,”卢雁依笑得开心,轻轻抵住小皇子的额头道,“你说好不好呀?”
小皇子被她逗得咯咯笑了起来。
韩皇后笑道:“他平时可淘了,也就是你来了才能安安分分。”
两人正说笑着,有宫女来报:“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和大皇子来了,说是带了在山上求来的灵符,保佑小皇子平安顺遂。”
“让她们进来。”韩皇后语气温和。
段贵妃人未至,笑声先到:“好娘娘有了皇子,连宫门也不出了,教臣妾想念得紧。”
她牵着秦南山出现在两人眼前,盈盈下拜。
秦南山规规矩矩行了礼,眼睛好奇地朝着小皇子望去。
韩皇后让母子二人起了身,段贵妃对秦南山道:“山儿,你不是一直念叨着弟弟吗?快瞧瞧去。”
相较于段贵妃的随意,秦南山则进退有度,双手呈上用锦囊装着的灵符道:“母后,母妃告诉儿臣,要以弟弟为尊,儿臣也很想看着弟弟长大,辅佐弟弟,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儿臣极为苦恼,去请教了先生后,委托家臣到一座显灵的山上求了符来。”
“儿臣未能亲去,还请母后知晓。”
这一番话,既表明了他没有争抢的心思,还替段家表了忠心。十岁的孩子口齿清晰,条理清楚,瞧着就十分招人疼。
韩皇后笑眯眯地听完,将他搂到怀里揉了一通,道:“能替弟弟想得如此周到,本宫甚是欣慰。”
“从今儿起,你们兄弟俩要一起扶持,可以吗?”
秦南山在她怀里大力点头,道:“母后放心!”
段贵妃未尝没有过野心,也并非因为秦牧原救下秦南山就心存感恩一辈子。
政治上,连亲兄弟反目成仇的事都不鲜见,更何况只是恩人?
真正让段贵妃死心的,是正武帝和秦牧原联手布下的这一连串陷阱,打得崔太后毫无还手之力。
作为旁观者,段贵妃看得胆战心惊。试着想了想假如那个人是自己,能不能成功?
她想过,段家仔细推算过各种可能性,答案都是否定的。
因此,段家才会真正表示臣服,表明态度不再参与夺嫡之事,甘于本分。
正阳宫里其乐融融,小皇子也应景地笑了起来。
卢雁依却忽然感到一阵恶心,捂住唇干呕了好几下。
“怎么了?”段贵妃关心地问。
卢雁依摆摆手,想说话却胃中泛起一阵酸水。梅染忙呈上手绢,秀月知机地奉上茶水,道:“晋王妃,可要去更衣?”
卢雁依捂住胸口点点头,由她们伺候着去了洗漱。
半晌后她回来,韩皇后笑着问:“晋王妃,可是有喜了?”
卢雁依一愣,随即喜上心头,她还真没往那个方向想过。
当初秦牧原跟她讲过在局势未稳定之前,暂时不要孩子之后,她就没再想过这件事。
换作别的人家,丈夫不愿让妻子生孩子,是足以让她日日泪流满面的事。在子嗣关乎孝道的大景朝,这是不给嫡妻体面的大事,关乎着女人的地位和尊严。
但对卢雁依而言,却从来就没有怀疑过秦牧原。
他们两人的默契和信任,跨越了两世而来,情比金坚。
她含笑抚上腹部,心底一片温柔。
是什么时候,这里有了小生命的呢?是大功告成后,他格外激情的那一夜吗?还是后来的缠绵。
虽然这个猜测还未被证实,但卢雁依直觉韩皇后说得没错。况且,她也确实是两个月没来葵水了,因终于彻底放下心来,而并未留意。
将她的反应收在眼底,段贵妃连声道:“哎呀,我们这可是来得够巧的!皇后娘娘,快快请太医来,好好给晋王妃诊诊脉。”
韩皇后自然笑着应了,让秀月去请太医院的妇科圣手来。
卢雁依将手腕放在脉枕上,太医仔细诊了片刻,又细细问过葵水的情况,笑着恭喜:“恭喜晋王妃,脉象往来流利,如珠滚玉盘之状,是喜脉。”
“两月有余,胎儿健康。”太医写了一个药膳方子,道,“王妃身体康健,微臣就开个调理饮食的方子。”
卢雁依打小就精心养着,再经过十七娘的调理,如今更是处在最佳的生育年龄。除了胃口上会受一些影响,别无所碍。
秦南山仰着脸望着卢雁依,好奇地问:“母妃,王妃的肚子里有小宝宝了吗?”
段贵妃笑着点点头,道:“是呢,是你的堂弟。到了那时,山儿就是最大的哥哥,要保护好你的弟弟妹妹们。”
秦牧原本在前朝议事,接到喜讯后火速赶到正阳宫,小心翼翼地牵着卢雁依的手,一副欣喜若狂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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