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竹婉转,暖香浮动。女人的娇嗔声将整座楼充斥,暧昧至极。
忽而琵琶声响,一个纤细的身影踏鼓点而来,引得众人瞩目。
只见阿赫雅着了一袭正红舞衣,如一团火在台中旋转,头饰繁复,充满了异域风情。
最招人的还是指尖足腕的银饰,随着她的动作,碰撞着发出叮当的响声,仿佛敲在人心弦上。
一步轻晃,弱柳扶风惹人怜。
一步折腰,白皙如脂,线条优美,充斥着诱惑,叫人移不开视线。
一步回眸,那双眼里没有沾染半点情欲,干净清澈,却反而让人更加生出一种摧毁欲。
想攀折,想攥在手中,看她娇嗔,也看她含泪求饶的模样。
阿赫雅足尖一点,旋身甩袖,目光状似无意地朝楼阁之上投去,正正对上了一双充满了晦涩幽暗的眼睛,心跳险些漏了拍。
谢桀果然在这。
前世,谢桀最爱看她起舞,这次也一样。
以他的掌控欲,绝不会让旁的人碰到自己。
只要谢桀在,自己就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将所有心力放在引动他情绪上。
所谓一见钟情,无非见色起意。自己的容色,就是最好的武器。
阿赫雅强自稳住心神,只当没看见,信手捻了个花指,继续诱他。
垂首,抬眸。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惊若翩鸿,繁复垂落的饰品与白玉般的肌肤相衬,随着舞姿轻摇,挠得人心痒。
谢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忽然按住了额角,眼前闪过另一个画面。
大雪之中,红衣女子脚系金铃,翩翩而舞,宛如天地间独一抹绝色。
他想看清那女子的脸,却逼得脑中一阵刺痛,闷哼了一声,周忠立即将太医院配好的药送上,才缓解了些许。
半晌,谢桀缓缓睁开眼,随手抹去唇角的血迹,脸上有一瞬现出戾气。
他朝台上的阿赫雅定定地望了眼,眼中暗色翻涌,喉结微动,扯了扯嘴角,随意地将酒杯往后一抛,对着周总道。
“清场。”
他发号施令,神色看不出喜怒,声音因被挑起的欲望而微微沙哑,让周忠愈发心惊。
阿赫雅的舞已然到了尾声,鼓点愈来愈急,如骤雨拍击,不知何时围在台边的男人们已经沉不下气了,纷纷向台上扔着银两,显示自己的财力。
眼见着骚动一片,开始有人往上冲,阿赫雅不动声色地往后退着,心中暗数。
一、二……
不等她数到三,一众甲胄侍卫已经将台边围住,把无关的人往外清。
楼中骤然空旷,琵琶声也停了,阿赫雅站在舞台之上,孤零零一个,格外柔软可欺。
她适时停下动作,眼中流露出几分迷茫,贝齿轻咬下唇,似是带着几分期盼,往中间让出的通道望去。
哒。
脚步声终于响起,谢桀不紧不慢,缓步而来,皱着眉,故作意外,眼中的幽深却怎么也掩不住。
他望着阿赫雅,叹了口气:“一日不见,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副狼狈模样?”
她如此狼狈,还不是拜谢桀所赐?
阿赫雅心中冷笑,面上则怔怔地与他对视,抿紧唇,别过头去,眼中浮出一片水光,虽不肯开口,一滴泪却已经顺着脸颊滑落,似是委屈到了极致。
从看见周忠的那一瞬间,她就明白过来,今日这出好戏背后的策划者是谢桀了。
谢桀亲自为她和沈家结下怨仇,怎么可能没有留下耳目?不过是借着沈大小姐做这个坏人,再演一出英雄救美罢了。
他把自己当成捕猎者,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身迁就她。殊不知,这只猎物也挖下无形的陷阱,等着他自投罗网。
谢桀微微眯眼,包容了她的小脾气,他伸手为她揩去泪痕,指腹不由自主用了些力道,语气宠溺无奈。
“怎么还冲我发起脾气来了。”
他的眼神落在她腰间外露的白皙肌肤上,顿了顿,指尖微动。
仿佛隔空攥住了那块细腻的粉肉,轻抚着把玩,用手掌丈量尺寸。
好细。
谢桀眸中的欲色一闪而过,面上依旧是那副体贴的模样,谁也不知道这位君王,此时脑中有如何不入流的野望。
如果多用点力气,这不盈一握的腰身,会怎样轻颤?
谢桀勾了勾唇,压下眼里的暗色,一抬手,周忠便将被五花大绑的管事踢到了台边,按着跪下。
他的手虚虚地搭在阿赫雅腰上,轻轻摩挲,垂眸看着她,声音柔和,似是诱哄。
“那把他杀了,给你出气,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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