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萱听到裴璋受伤,还是重伤,脑袋里轰隆一声,浑身僵住。
她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然后发觉就在刚才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瞬间,自己就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在哪儿,快带我去!”她声音都变了调,心急如焚道。
蛮儿连忙带路,闻萱此刻连大家闺秀的仪态都顾不上了,提着裙子跟在后面跑,一边跑一边在心里祈祷老天爷保佑裴璋平安无事。
还是蛮儿见她跑得太慢,把她提起来直接用上轻功飞檐走壁。
两人一路高调,几乎把整个武安侯府都惊动了。
下人们纷纷朝她们投来诧异目光,闻萱却根本顾不上他们会怎么想怎么说。
到了前院进了正堂,看到坐在椅子上的裴璋时,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将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又一遍,根本就没看出他身上哪里有伤,他的衣服上也没有血迹,脸色也十分正常。
“你没有受伤?”闻萱急切地问。
裴璋愣了一下,摇头道,“我好好的来见你,怎么会受伤?”
闻萱得到他的答复后还有些不相信,又将他上下打量了许久,真没看出什么端倪,她才转过头瞪着蛮儿。
这丫头搞的是什么乌龙,害得她虚惊一场。
急得她岔气了不说,最关键的是她的魂儿都要惊飞了。
蛮儿一脸困惑,口直心快道:
“世子爷您刚才在府外的马车上时,不是满身的血吗?我还以为您又大晚上的来找我们姑娘,是要——”
后面的话她没敢说出来。
她在见到那一幕后,就立刻脑补出了裴璋是被刺客重伤强撑着来见她家姑娘最后一面的情节。
所以还没等裴璋进府门房通报,她就急着去找闻萱,生怕去晚了裴璋已经昏死过去了。
结果到了地方,却看到裴璋一身干净袍子,身上半点血迹都无。
但蛮儿知道她不会看走眼的,那这是怎么回事呢?
裴璋听到蛮儿的话,露出了然的神情,有些无奈地一笑:
“我的侍卫不过是掀开车帘了一瞬,就被你看到我衣服上有血迹,你这丫头眼神倒是够尖,出现的时机也够巧,是当斥候密探的料。”
蛮儿眨了眨眼睛,正要问裴璋,那他衣服上的血迹怎么就没了,就听闻萱沉声道:
“所以你是真的受伤了?然后为了不让我发现,你进府前还特意换了一身衣服,世子爷真是好缜密的心思,小女子佩服不已。”
裴璋听她怪声怪气的,顿了顿后,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问她,“你生气了?”
闻萱冷笑道,“我不该生气吗?”
裴璋有些发懵,他是不知道闻萱为何要生气。
这种情况下,她不是应该担心他是不是真的受伤了,然后心疼他才对吗?
“世子爷怎么这个表情,是觉得我很烦,不该戳破你的秘密?”闻萱见他一脸不解,更加恼火气愤。
他这样就让她想起了上一世的他,也是有什么事都瞒着她,什么都不肯和她说。
这一世她原以为一切都会不一样,起码他答应过她,以后不论他要做什么,发生了什么,他都会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和她商量,再也不会把她排斥在外。
可现在他又开始故技重施了。
“没关系,世子爷不愿意告诉我,那我不问就是了。”
她原本不想发火,也自认不是一个喜欢意气用事的人,但此刻她就是忍不住要对裴璋说反话。
裴璋见她一张小脸气得煞白煞白的,就知道自己刚才那句你生气了,问得有多蠢了。
要是自己的女人生气了都看不出来,还要傻乎乎地去问,那他和那些天天和媳妇儿吵架的二愣子还有什么区别?
这种情况他作为男人必须要先端正态度好好认错——简而言之,就是无论她认为他犯了什么错,他都得先认下。
至于闻萱生气的原因,他就是再一头雾水,但也不能让她主动说。
得先把人哄好了,他再慢慢猜,等猜到之后再加以改正,保证自己下次绝不再犯。
毕竟媳妇儿开心,这比什么道理都重要。
“咳。”
他站起来,轻咳一声后用眼角瞥了蛮儿一眼。
蛮儿有些没眼力见,被他看得莫名其妙,还以为是姑娘的话惹世子爷不开心了,现在世子爷要把火发到她身上。
裴璋见蛮儿像棒槌似的杵着,就知道眼神暗示的路子行不通了,只能明说,“你在外面等,我有话想和你们姑娘说。”
蛮儿这才明白过来,摸着头不好意思地一笑,然后脚底抹了油似的溜了。
溜出去后,她还不忘把侯在门外的下人都赶远了一些,给世子爷和她家姑娘留出足够的空间。
堂内只剩下裴璋和闻萱两人。
闻萱冷着脸不肯看裴璋,一屁股坐下后玩着自己的手指,把裴璋当空气。
裴璋很少见到她这样耍姑娘脾气的时候,见她如此不仅不觉得她麻烦,反而扬起了嘴角。
像她媳妇儿这样沉稳冷静冰雪聪明的大家闺秀,能和他耍脾气是在乎他抬举他,要是换另一个人来,她连气都懒得生呢。她的好处,除了他谁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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