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心拦着不让王泽长夫妻出门,脸上已经挨了卫鸿娇好几个巴掌,脸都是浮肿的,王泽长踹翻座椅,“叽叽喳喳的,走不走?多大的架子?你还没当上皇后娘娘就开始摆架子了。”
王书心眼眶微红,“父亲!这就是鸿门宴啊,燕都那边来了兵,太子的人却没有要来查探的举动,这已经摆明了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逼退我们世家!”
王泽长冷笑,“去的都是世家,他凭什么逼退我们?而且我都打听清楚了,他就是一个病秧子,我会怕他?”
王书心深吸一口气,忍住打转的眼泪,“父亲,母亲!我去见过他,他虽病躯一副,但他……”
“行了!我自己去。”王泽长推开她往外走。
卫鸿娇向来喜欢去这种场合露脸,丢下句“等我回来收拾你”也急急忙忙的走了。
王书心被捧在手心上十多年,哪里受过这些委屈,眼泪吧嗒吧嗒的掉,砸坏了一整套青瓷的茶具。
谢府摇星院。
“侯爷,王家的人还没有来。”毕九如早已没有了下棋的心思。
谢松照抬眼看了下他,“毕大人,听闻陛下将左卫交给你了。”
“是,陛下信任。”毕九如中规中矩的回话。
谢松照点到为止的提了句,“自然,宫院深深,当值的禁军怕是要很需要有耐心的人。”
毕九如背上惊出一身冷汗,规矩的颔首,将双腿并紧。
“侯爷,王家的人来了。”归鸿抱着大氅进来。
正厅上一眼望过去,全是红艳艳一片,谢松照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绍色衣袍,轻声道:“忘了穿身红了。”
归鸿正要说话却见正厅的人都望了过来,立马把嘴缝好。
谢松照淡淡的看着正厅里的人,将他们与名单上的的人相对,行至中央,众人起身行礼,“见过雍昭侯。”
“诸位请坐。”谢松照侧身受了半礼,朝上拱手行礼,“退之见过二叔二婶,三叔三婶,四叔四婶,五叔,六姑六姑父。”
“这孩子,从小就规矩,现在还这样。”荀青野笑着跟虞清棠打趣。
众人都附和着笑了笑,谢松照落座到谢书上首。
外人看着这座次安排都捉摸不透,莫非这侯爷回来了还是按小辈对待?
席间无雅乐,便少了三分意趣,众人将四周的人都敬了个遍,还是没有等到谢松照开口。
王泽长佯装一副醉态,“侯爷,你们谢家的门槛高啊!我来拜见侯爷连面都见不着!”
谢松照脖子上的狐裘遮了他大半张脸,瞧着像半露的羊脂玉,“王宗主,言重了,不过是您那日醉得厉害,家里人误以为是醉汉,所以才有这场误会。”
王泽长脸上一僵,喝酒的手都有些不自然,“哼……”
端菜的婢子送来热汤,低声道:“侯爷,王家已经被毕大人拿下了。”
“嗯,下去吧。”谢松照借着狐裘的掩饰轻声应道,“归鸿,强弩手准备好了吗?”
归鸿低头给他斟茶,“侯爷放心,万无一失。”
谢松照起身,眼神陡然锋利,“王宗主,敢问贵府中为何供奉一尊损毁的西王母神像?”
世家的人都缄口不言,这种时候要做的便是墙头草。
王泽长眼中的醉意瞬间清醒,“谢松照。”
“放肆,王书长,你有几个脑袋,敢直呼侯爷名字。”归鸿扶着腰上的刀。
谢松照从袖子里取出诏令,“陛下才登大宝,尔等便意图以后宫乱前朝,妄图搅乱这大好局势,其心可诛!”
王泽长也站起来,“谢松照,你以为你能做什么?你现在口诛笔伐,不过就是喷点唾沫星子罢了,于我何伤?”
谢松照嗤笑,“看来阁下是承认了。”
卫鸿娇一听这话不对,还没来得及拦,王泽长的话已经飞出,在正厅里回荡,“是啊,你不要忘记,你现在在江左,江左是什么地方,那是世家的地盘!”
谢松照放下诏令,又取出来一封信,“狼子野心,若不早除,迟则生变。此话果然不假。诸位,这封信,乃是王家女,宫里柳嫔向陛下告发的事情,王家胆大包天,想谋害皇妃,再送一女入宫承宠,欲效牝鸡司晨!”
卫鸿娇站起来,“胡说八道,此女本不是我王家人,她一直在邓家……”
“闭嘴!”邓家宗主死了妹妹的仇在心头,哽了数十年,如今被当众提起,怨气更甚,“你害我妹妹妹夫,杀他长女,逐他幼女,人神共愤!幸亏之前没有让你带她回去,否则现在他们怕是一家人整整齐齐的了!”
邓家宗妇素来爱贤惠的名声,此刻已经哭湿了一张手帕,“可怜我的书柳,你的孩子晚生两年,却还要抢她的名字!可怜你那小姑娘大一点,自己都羞,跟外人都只说自己叫书心!只怕你王家没有一个孩子好过!”
这些事情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些,但摆到了台面上就是另一回事了。
卫鸿娇气得浑身发抖,这些年那些宗妇宗女总看不上她,今日过后,只怕更难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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