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以为就你一人,能拦住我们这么多人?”那人笑得轻蔑,道,“不过是送上来的添头。”
容晚只将红缨枪指着向他的方向,道,“战!”
“那便成全你!”三辆马车上跃下来了八名斥候,他们提着南蛮特有的长弯刀冲了过来!
长枪一出,容晚从无退路!
她的枪意就如她的人锋芒毕露!
白刃相接,容晚瞬时被围困在南蛮特有的阵法中。
弯刀似镣刀,几乎连绵成线,彼此的战力在配合下,提升了几倍!
要想攻破他们的防线,并不容易,她的大脑快速地转动了起来,父亲的手札上曾写过此阵,说是出其不意,方能破军。
但眼下八目对着她,如何才能出其不意?
容晚舞动长枪,与这连绵的白刃相扛!
巨力几乎将她手中的长枪撞飞,容晚往后退了半步,才稳住身形。
轻轻地抿紧双唇,看着越缩越小的包围圈,她孤注一掷!
迎向了斥候中的一环,冲了过去!
想要破阵,只能放手一搏!
胜负两极,她也不知道结果!
南蛮人从未见过这样勇猛的人,竟然肉身冲阵,像是自寻死路一般!
他们中的一人,竟心智不稳,慢了半拍!
就是这露出破绽的一瞬间,容晚抓住了机会!
长枪刺穿了他的胸腔,直接将他顶退了出去。
她也从这个缺口冲了出去!
劫后逢生,不能再让他们合围!
容晚快速地反身持枪又转了回来,枪法逼人,直接将他们的阵型打乱!
这几人也不是蠢笨之人,立刻从怀中放出了一支哨箭,看来这附近还有人在等着接应他们。
“如今,你就是想跑,也来不及了!”南蛮子放话道。
哨箭一起,连带着车厢上最后负责看管昏迷的容家军将领的两人也跃了下来。
“战!”容晚的发迎着风飞舞,心底毫无惧意。
九人换了一个阵型,分成两支,左右分开围攻容晚,让她首尾难顾!
一人之力敌九,确实太难。
容晚的枪顾头顾不了尾端,即使变化的再快,还是不敌九人的首尾之力!
几乎瞬间,她的左臂便被敌人的弯刀刺伤,血瞬时染红了她的外袍。
她咬牙扛着这股疼痛,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只有拼到极致,才能有转圜的余地!
弯刀一刀刀的砍在她身上,她却是硬在每一刀落下之时,反击将红缨枪送出!
也只有这一瞬息,对方才会放松警惕。
以伤换伤的打法,可以说是不计后果,不顾一切!
但!若是对方只有一人,容晚或许可行!
可她面前的是足足九人!
就算损失了一两人,也远超她的实力!
鲜血淋漓,容晚强撑着。
“他已经是强弩之末!杀!”对方才不会给她喘息的机会!
九柄弯刀刹那间合围了她!
她的最后一枪,惊天起!
不再顾头顾尾,而是绝地一击,横扫万军!也将正名攻击她的人全部扫落!
但她已经无力再转身迎击后方的攻击!
怕是,要去见父亲和兄长了。
但疼痛却没有袭来,一转身,一人的背影抗住了这些弯刃。
他的手中拿着的只是一柄长剑,却气势如虹地迎击了这四面弯刀!
容晚立刻得到了喘息,但不是真正的结束,而是凭空一跃,在他帮助限制对方的当下,刺出手中的一枪,直接刺穿了对方强者的心脏!
局势逆转!
而这时,马蹄声却已至。
难道是南蛮的人已经赶来!
剩下三人立刻气势振作起来,嘶吼道,“为了南蛮!”
弯刀没有章法地冲向容晚!
刚想提枪对抗,一个身影扑向了她,将她牢牢的护在怀中,弯刀砍向了他的脊背!
容晚整个人怔住了,想推开他,却第一次发现他的力气原来这么大,几乎是嘶哑出声,眼眶红的湿润,道,“寥应清!”
“我在。”
弯刀砍在他的身上,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反而笑着望着她的眼睛,道,“我在。”
“啊!”容晚发狂,却还是被牢牢地护住!
而此时箭矢发了过来!
一刹那!竟射穿了这三人的心脏!
这一刻,他们倒地的时候,眼底是不甘和难以置信。
得救了,但容晚却没有半点开怀,她立刻将寥应清平放在地上,为他慌乱地止着血。
忽然,他抓住了容晚的手,清冷的脸庞浮动着松松浅浅的笑意,道,“幸好我赶上了!”
而此时,马背上的人跃下了马,赶了过来。
原来是兵器监孟虎一行人。
而刚刚射出的箭矢,便是孔风刚刚铸成的十字弩!
只是如今数量还不够多,无法逆转局势,只能出其不意!
“先把他扛在马背上,我们速速离开!”容晚擦去了眼泪,眼下不是能够伤怀的时候,刚刚的哨箭引来的人绝不会只有他们!
而马车上的容家军的将领是一块让人难以割舍的利益,等下来的人,必不是他们这十几人便能对付的!
将寥应清背在马背上,容晚策马而行。
十几人立刻接管了这些马车,瞬时朝着皖城而去!
而他们这行人刚走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南蛮的先驱部队已经到了,看着地上十人的尸首,不甘的道,“容家军。”
显然他们认为,能做出这一切的只有容家军!
“你看这个。”忽然有人将地上的尸首翻了过来,露出一截已经埋入他们尸身的箭矢,道,“此物似乎有所不同!”
“把他们都扛着,我们去面见将军!”
南蛮人迅速打扫了战场离去。
而皖城郡守府,容晚急急的冲了过去,喊郡守去寻最好的医师。
知道他们得胜而归,郡守不再敢有任何的反心,就算无人跟着,也不敢落跑。
因为他知道,南蛮这里的路已经断了。
几乎是被催着一路跑进了郡守府,城里的大夫手里提着药箱,赶紧走到了床榻前。
三处刀伤都处处见骨,伤势极重!
他不敢在耽搁,立刻匆忙的处理着寥应清背后的伤口,并洒上了止血药!
三柱香的时间过去,大夫才大汗淋漓的走了出来。
“如何了?”容晚急问道。
“伤势见骨,伤的极重,老夫也只能替他先吊口气,缓住他的失血,能不能活还得看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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