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周辰安在外人面前一直没表现出对云棠有感情,尤其是在宫中,却仍旧瞒不过帝王的眼睛。
皇帝从政几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虽然这个儿子一直以来表现的对男女情爱并不重视,但住进王府的三个女人里,到如今,也就只有云棠还在,这意味着什么,皇帝心中清楚。
作为储君,身边可以有女人,但绝不能动真感情,若有了,他这个做父亲的必然亲自帮其毁掉!
御书房外,云棠被按在地上,羽林卫手持长棍站在一旁,待周辰安走来后,双手奉上。
云棠侧眸看向他,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周辰安却没看她,接过长棍后,抬手扫了下去。
“唔……”云棠闷哼了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捏紧了拳头。
一杖又一杖打在身上,棍棍到肉,不出片刻云棠的后背已经完全被鲜血浸染,羽林卫本是奉命来监督,看殿下会不会留手,却没想到他非但不留手,还下手这般结实,光是看着便疼。
四十多杖过去,云棠已经昏厥,额头满是冷汗。
顾及到她是丞相之女,羽林卫还是赶忙去御书房汇报:“皇上,云小姐已经昏厥过去了。”
“昏了?”这则消息在皇帝预料之外,“打多少杖了,怎么会昏了?”
“回皇上,已经四十多杖了,殿下杖杖所用力道都不轻,才两杖时,便已经见血,剩余十几杖若真打完,云小姐怕是要残废。”
“……”
皇帝一脸凝重,眼眸微沉,难道是他想多了?
昭儿若真动了情,怎么可能会下手这般狠?
“让他停手吧!”几番思量之下,皇帝还是下定了决心,若真闹出人命,也不好对丞相交代!
“是。”羽林卫急忙出了御书房,下楼梯是,看到周辰安还在打,赶忙喊道:“殿下,皇上要您停手!”
“既是六十杖,自然一杖都不能少,父皇为何要停手?”
羽林卫汗颜,抱拳躬身:“皇上怕如此下去会打出人命,云小姐毕竟是丞相之女。如今人已昏迷,不如殿下先将云小姐送回府?”
“她死不了,本王还有要事需禀报父皇。”
“嘶……”羽林卫倒吸了口凉气,这好歹是未来王妃,殿下能出这般重的手,当真是帝王家,冷血无情。
没人注意到周辰安迈上阶梯是袖中紧握的拳头。
“昭儿不送她回去?”见他又进殿门,皇帝仍不忘试探一句。
他的回答便如方才跟羽林卫那般:“短时间内死不了,何况比起她,皇族之事更为重要。”
“说罢!”皇帝满意点点头,怀疑之心散去。
大概是自己也知道不适合继续留下来,司徒蕴拱了拱手:“本君先回驿站,云小姐既然不想和亲,本君也不勉强。”
皇帝笑着保证道:“国君放心,朕既然要与蛮夷和亲,必然会让国君满意!”
待司徒蕴退出殿门,周辰安从袖中取出一封奏折呈了上去:“这是儿臣最近一段时间整理出来的线索。”
皇帝接过手认认真真的看完,脸色忽然微变:“这些情报,是你与云棠一同调查的?”
他其实早就已经听周贺说过了,如今却要从周辰安这里求证。
“不错,儿臣之所以让她一同调查此事,是因为景儿身上的诅咒已经解除,而解药是她所研制!”
“当真!”一直不知此事,如今一听自然激动,“可还有解药?”
“药材稀有没有多余,便只给孩子用了,儿臣以为她既然能将解药做出来,兴许也能捉摸出其余解除诅咒的办法,因此将她一直留在王府!”
“哈哈哈!好,不愧是朕的儿子!你做的很好!待回去之后,要好生哄骗,收住她的心,直到诅咒破解!”
“儿臣明白!”
“退下吧,朕有些乏了。”
“是。”
御书房外,云棠仍旧趴在地上,额头不断有冷汗冒出,红润的脸色早已经煞白如纸,他轻轻弯下身,小心翼翼将她抱起,避免接触到伤口,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宫门。
脑海中却响起不久前云棠曾说过的话:“我在殿下身上下了赌注,我不希望自己会赌错。”
他薄唇抿起,在内心深处喃语:棠儿,今日,你会不会恨本王?
但她的身份显然已经让父皇心中有了怀疑,他若是隐瞒,怕是更保不住她!
唯有将她放在被利用的位置上,如此父皇才不会再插手!
……
昭王府。
云棠一被送回来,满身是血,秋殇震惊:“殿下,我家主子这是怎么了?”
“请你们鬼医堂最好的大夫过来为她处理伤口”丢下这句话后,周辰安便离去。
“殿下!”秋殇搀扶着浑身滚烫的云棠,又唤了声,却见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辰安没停歇,将云棠送回后,取了荆鞭纵马直奔相府。
云烁尚不知发生了何事,见他入府,以为是有要事相商,急忙请如客厅,还没等他唤下人奉茶,周辰安锦袍一撩,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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