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处是两国边境的小镇,因寒风凛冽,而甚少有人在街上走动。
与盛风雪在山洞里呆过的那个少年,此时正站在严府朱门外,在这大雨刚停的天气里,嘴唇冻得发紫。
“早知如此,我就该多带几件外袍出门……好冷啊。”他独自嘀咕着,抬头看紧闭的严府门半响。
少年身轻如燕轻巧一跃,便上了严府大门旁边墙顶,抬头扫视一眼,看准花厅位置就潜了进去。
来时无影,去亦无踪。
无人看到。
中午时分。
严府的老妈子严妈进花厅收拾看到了个小盒子,因她之前从未见过,便急忙拿过去给严玉心母女看。
小盒里静静地躺着一枚粗陋的、深绿如墨般的方形玉佩,半个手心大,用一根旧红线拴着,正面雕刻着猛虎下山图。
图案并不精细,雕刻手法拙劣得明显。
严玉心好奇拿起来看,感觉背面有字她便翻了过来,一看,背面果然有两个字——魏秀。
这是魏将军的名字。
一见那字,她连跟朱清清说话的语调都在颤抖。
“娘……我们先回房再说!……”
朱清清盯着玉佩背面两个字,激动得差点惊呼出声,吩咐丫鬟继续打扫院子后,她便急忙带着严玉心回了自己院落。
严妈一头雾水待在原地,不明所以。
紧闭房门,两人再看,这玉佩上赫然有“魏秀”二字,异常醒目。
朱清清拿着玉佩的手颤抖不停,已经激动到说不出话来。
严玉心看着她激动模样,不停点头跺足、蹦跳欢呼雀跃,前所未有的开心。
“娘……快、快差人通知我爹!”严玉心突然叫道。
“对对对,玉心你说得对!!”朱清清语速极快的附和。
就在不久前,严玉心与魏秀相亲,开始她并不知魏秀身份,所以便没怎么用心去饰演她的大家闺秀,两人当时闹得不怎么愉快。
后来,严令回来告知了严玉心母女俩魏秀的真实身份,严玉心知道后后悔莫及。
当时她还以为,自己失去了抱上魏将军大腿的机会,谁知这才过了两日,“魏将军”就偷摸着,将信物给送过来了。
如此,严玉心母女又怎能不激动?!
自古夜长梦就多。
她得尽快嫁给魏将军,以免到时候对方反悔!
少年策马奔腾往京城方向去,郁闷了一路,身上新衣他越看、越觉得碍眼,最终暴力脱下随手扔在了路边。
偶尔有人路过,看到他模样就跟看疯子一样。
“罢罢罢,还是先去京城吧,小殿下的生辰就快到了。”
白马渐染污泥,确实不太雅观。
樵夫所说的地方,因有小马驹的帮忙,下午盛风雪便到了。
站在客栈门前,她又犯了难,身无分文的她,又哪有什么钱,吃饭住店?
四十来岁戴着高帽、堆着一贯生意人笑容的店家从客栈里走出来,看了穿着朴素的盛风雪一眼,便将她的身份猜了个七七八八,于是,他便和颜悦色的对盛风雪提醒道。
“小姐若是最近手头紧,可将身边值钱物件当入南宫当铺,等手头宽裕了再来赎回便可。”
店家顺手一指,那是樵夫所说的当铺。
“信用度极高,这是京城有钱人在这里开的分店,今天恰巧管事小姐也在。”店家又说。
盛风雪刚从山中走出,他料想她是想入京,店家在这里,见过许多这样的路人,所以才能一眼就看透盛风雪的难处。
“……哦。”盛风雪应声,看向旁边当铺。
一间并不大的店铺,比这客栈新得多,格局虽然小,用的建筑材料却是最好的。
“只管典当,不问出路。”店家又好心提醒了一句。
盛风雪身边并没有什么可以典当的东西,她并没有从杜府多拿任何一样、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突然想起,先前南宫凝脂看那件白袍的眼神,盛风雪觉得,或许可以试着先将这件衣服给当了。
“以后再赎回就是了,而且我带着上路也不方便,万一磨损了就麻烦了。”
盛风雪暗想。
在典当期内,当铺有义务保管好客人的典当物,一旦过了典当期,典当物便由当铺自行处理,或拿去拍卖、或直接售卖。
盛风雪是知道这些规矩的。
主意拿定,她便往旁边南宫当铺走去。
“小姐,请问您想典当何物?”对方刚见盛风雪踏入当铺,就单刀直入的问道。
身着淡蓝锦缎的、十一二岁少女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一直盯着盛风雪看。
“麻烦你给看看,这件衣服能当多少银子。”盛风雪直截了当的,拿出那件白袍。
白袍被少女捧去后台找专人估价,一会儿之后,盛风雪便拿着二十两银子走出了当铺,她的前脚刚踏出当铺,小马驹就摇着尾巴跑到了她身边来。
“善佑。”盛风雪喊了一声,摸摸这小马驹的头,看样子,它已习惯了这个刚得到的新名字。
善佑低声叫着时,她又突然想起了自己给小马驹取这名字的缘由——善良的人,必被苍天所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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