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唯心,从未有过的如刀绞。
心疼小珠珠,那是他的小珠珠啊!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他,怎么可以……
他的泪,聚集在眸中,被冰冷的暴雨冲刷,那心底的涩痛,如这暴雨般水涨船高,夹杂着无底的怒火和心疼!
额头的青筋,根根暴跳。
有那么一刻,他真想冲上去,将他的小珠珠收入羽翼之下……
可是,那最后一面,他的平静无波,他那精亮的眸子……他从里面看到了,那场预谋,那场陷害,是他甘愿受的……
他的小珠珠是谁?
是天下第一宫的宫主,小小的一个南粤天牢,岂能困住他?
他却甘愿呆在里面,这一切的一切,一一地告诉他,他是自愿受的……
呵呵!!
一丝苦笑在他冰冷的嘴角绽放……
他是不是很傻?
明明知道他是为了谁,明明都知道的,明明知道……
可是,他却情愿不知道!!
不知道的话,他是不是还有希望?
心好酸,好涩,好痛!
那个景太子,在你心中的地位,真有那么不可抹煞吗?
小珠珠,你为了他,只身单闯南粤,宁愿泥足深陷,也要为他拨云见日?
你知不知道,你的处境,真的很危险?
唐唯痴痴的看着城墙上那抹染血的身影,从来都没觉得,只这一触手的距离,竟是天涯海角。
风雨渐次减小,并变成间歇性降雨,慢慢地风变小,云升高,雨渐停,风暴离开了……
奄奄一息浑身是血的南宫御风,被人从城墙上拖了下来。
唐唯躲在暗角,偷偷看一眼擦身而过的侍卫……
只那轻轻一眼,他的心,就揪扯地痛成一团。
小珠珠紧闭着眸子,面色灰白,嘴角的血,还在汩汩地往外流,早已将他身上那件白色的囚衣,染的遍体鲜红……
唐唯猛地撇开头,不敢在看下去。
他怕,怕多看一眼,他就会忍不住冲上去……
几个侍卫拖着南宫御风,迅速闪进天牢,仿佛南宫御风从来都没离开过。
南宫御风醒来时,身边丢了一套崭新的白色囚衣。
他孱弱地支起身子,缓缓将腿盘起,暗暗调理着内息……
这一次,他失算了!
原以为,这风暴那及得上鹰啄的惩罚重?
岂不料,这场风暴,强烈的堪比海啸,那般猛烈,那般让人难以承受……
这幕后之人,就是想弄死自己!
他很清楚,以自己的身手,暗杀,定是败招!
那么,唯有陷害。
而且,这人还深知南粤的地理风象,借这场风暴,来重创自己……
那他接下来,是不是该露面了?
不亲眼看着自己死,他又岂会甘心?
且,南宫御风不死,又怎能挑起两国之战?
一时,南宫御风紧蹙的眉宇,缓缓松开……
………………
眨眼之间,半月一晃而过。
南粤雍嘉皇帝,早在事发之后,就修书于大梁皇帝拓跋睿。
这之间,来回一个月,足够让南宫御风死十回。
这一日,早朝,南粤众臣齐聚一堂,商妥南宫御风的案件。
那一日,屈辱自尽的女子,名叫暖如莲,是吏部尚书暖孟秋之次女,自小深居简出,到在文采方面颇有些成就,素有南粤第一才女之称。
朝堂上一片嗡鸣,主要分为两派,一派主和解,二派主好战。
两派争斗不休,雍嘉皇帝的浓眉始终深锁,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和,并非他心中所愿。
战,依此时南粤的兵力,跟大梁一战,定是两败俱伤!
他左右为难,终是难下最后定结。
赫连景一人仿佛置身事外,他的神情恍惚,这朝堂之上的激烈讨论,一句都没入他的耳。
他的脑中,只闪着珠儿那痛成一片,惨白无色的小脸……
珠儿的话,此时就在他耳边,如风般,轻柔地回荡……
“报!”
一声厉喝,嘹亮地传进所有人耳中。
众臣抬眸,就见一侍卫,气喘吁吁地冲进大殿。
那侍卫满面大汗,单腿朝雍嘉皇帝而跪,“皇上,南宫御风死了……”
“南宫御风死了?”雍嘉皇帝面色一惊,蹭地从龙椅上站起,一双瞠的大大地眸子,紧紧地盯着那侍卫,眸中闪着不信。
南宫御风怎么可能死了?
那天牢坚固如铁,何人能进的去?
“南宫御风死了?”
“南宫御风怎么死了?”
顿时,满朝文武均是满面诧异!
那日接风宴上,还曾看得南宫御风那卓越的丰姿,何以不过半月,竟然就死了?
雍嘉皇帝蹭蹭几步窜到侍卫身前,直直地瞪着他,那呼吸不免紧了几分,“他是怎么死的?”
“感染风寒,不治而亡!”
侍卫垂下头,那怯怯地眸光,微微扫过一身白衣似雪的赫连景,低声答道。
“这!!这!!……这如何是好?”雍嘉皇帝身子微颤,那脸上的担忧,凝重地无法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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