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妥当后,小二退下,不再打搅。
看了一眼,大多是冷菜,倒是让走了些许时间的秦轻有些口味。
“都和你说了我是千年老妖怪,自然会有沉稳的一面,怎么,你不喜欢?”
端起梅子汤,秦轻摸摸不十分冰冷,正合适。
“你要是苦恼呢,我倒不会心生诧异;但你看着似乎很是失意、沮丧,这就不同了。事死尚且有活路,心死无活路。”
看着秦轻小口小口的喝着梅子汤,汤勺搅着眼底的梅子汤,撑着下巴的人缓缓一笑“能看到喜欢的人和她喜欢的人一起去她喜欢的地方,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你要离开?我父亲能这么轻易让我离开?”放下汤勺,略抬起头道。
“……”放下手中汤勺“有刘宁在,你父亲很乐意让你离开。至于我么……”
“既然如此,你是怎么说出‘能看到喜欢的人和她喜欢的人一起去她喜欢的地方’这句话的,或者说你怎推算出来的。”
先于匀看着说完话又低头喝梅子汤的秦轻,拿着汤勺的手悬在半空,凝滞的目光点点星光。
“叮铃”一声,汤勺落入碗底。
“我和刘宁,你选择谁?”放下汤勺的人认真的看着还在低头喝梅子汤的人,殷切得到答案。
“你。”
“我和你兄长,你选择谁?”
“兄长。”
“我和陈默,你选择谁?”
“你。”
秦轻耳边响着男人聒噪且不厌其烦的选择题,她很想一锤子砸晕了然后安安静静的吃饭。
为了补偿某人,她只能忍受着。
夹了一块凉拌豆腐入口,秦轻想要放下筷子,但良好教养阻止了她。
“你。”秦轻雷打不动道。
她知晓某人不厌其烦,让她在他与她认识的所有人中选,甚至于连着她家阿猫阿狗都要比一比,就是想要一句“和这世界上所有人和物相比,都是你”。
呵,她就是不说。想着,秦轻想要倒一杯凉茶,对面十分殷勤的奉上已经倒好的凉茶,然后嬉皮笑脸的问道“我和雨前龙井,你选择谁?”
秦轻想握紧拳头照着就给某人眼睛一拳头,但最后只是拿过凉茶,一口干完继续吃饭“你。”
“那你和我走吗?”
“你要是有能耐,我不反对。”虽然先于匀陡然变换了话题,但秦轻很迅速的回答道。
“那你可要做好准备了哦,夫人。”先于匀笑道。
秦轻微微一笑。
听到陈墨带来的消息,刘老微微一笑“秦丫头还是有些能耐的,宁儿以后必然会出手,留一份遗憾也省的日后容易陷于情感之中,不过,你呢,你不会觉得遗憾?”
“她选择她选择的,并不会让我觉得遗憾。”陈墨回答到。
“亏得秦丫头有大局。他们都是旗鼓相当的人,也好也好。”临了,刘老不由得哈哈大笑“让宁儿来吧。”
刚进来的刘宁见陈墨离开,略看了眼后走进来。
“儿子不知道父亲也来了陈州……”
“无碍无碍,我听说你与秦丫头走得近,所以没告诉你就来了。”
事实上,他来的比他说的要更早。
听到刘老这么说,刘宁低着头嘴角含笑“儿子也没料到这么顺利,她是极好的。”
刘老微微一笑,落笔“这里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事关秦丫头的婚事。”
“……”刘宁低下来,耳根略略泛红。
刘老偏过眼:这一招,标本兼治,其人虽不为所用,又幸而有大义。
“不过,去天上月见一来自于边疆的年轻人,你再打开。”将书信递给刘宁,刘老拍拍刘宁的肩膀“至高者应当知道什么该放弃什么该执着。”
“儿子记下了。”一门心思在书信上的刘宁笑着应答。
按照约定,抵达位置时,见是一年轻男子,先于匀微微一笑,入座。
刘宁见来者是一个年轻人,心中生疑。
“刘公子小小年纪颇具仪态,日后必然名垂青史。”先于匀笑道。
“你便是来自于边疆的人?”刘宁握着手中的书信,道。
“是,复姓先于。”先于匀笑道。
刘宁呼吸为之一滞:自两三年前边疆突然纷乱,但很快平定,说是有先于家族出手。
先于家族屹立千百年,无人敢与之争锋。是千百年前遗留下来的传言。
如今不过三年,一个年轻人平定边疆之乱并让乌合之众听从调遣,其手段不是一般人有的。
刘宁低头缓缓展开书信,见书信内容,沉默不语。
他知道父皇说的“至高者应当知道什么该放弃什么该执着”是什么。
“我可以一直待在边疆,也可以保证先于家族日后都不会离开边疆,但我想要什么,想来你父亲应该很清楚。”
“我能冒昧问……”
“啪”的一声,打开折扇“一个人如果让别人知道没有剑在手,那么他注定会被别人踩在脚下,任何一件事都会是牺牲者;一个人如果让别人看到剑在手但动不动就拔出来,那么就会被别人知道是吓唬人,小事或许不会被侵犯利益,但在大事就会处于牺牲状态;一个人如果让别人看到拔剑并且沾上了血迹,那么就会让所有人远观不与之交,失道者寡助。一个人让所有人知道手中有剑、让人少数人看到曾经拔剑过,让极少人看到剑锋沾血,所有人会自己划出规格,知道在这个规格之内你做什么我也不会动手,知道在这个规格之外无论做什么我也会动手。若非如此,皇帝也不会亲自让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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