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将军回府
连续下了多日的雪,没想到这一天倒是晴了,金色的阳光从高大的松柏间倾泄而出。
王枫眠在一群婆子家丁的簇拥之下来到了祠堂门口。
走在面前的一个推开了祠堂的门,只见在洞开的祠堂中静静地立着一个少女,她发髻有些松散,目光比外面的积雪还要清冽,苍白的脸上似乎溅到了一些墨点,但依然难掩她的超尘绝逸。
她的一只手抓着一个烛台,烛刺上似乎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淌着什么,她微微偏着头看着门外的来人,脸上甚至有着一抹清淡到几乎看不见的笑容。
那几个婆子早就有备而来,一进门便开始四处搜寻着什么,她们快步越过秦陌往她身后走去。
忽然,她们中的一个发出了一声惨叫。
王枫眠皱眉道:“鬼叫什么?”
几个婆子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夫人,里面有死人!”
死人?
王枫眠这才用手帕掩了掩面,迈步走进来。
待到走进了,众人这才看见秦陌脸上的哪是墨点,那分明就是血迹。不但她的脸上,她修长如荷花茎干一般的脖颈上,衣服上,全都是雪,手中一直握着的烛台上滴滴答答往下淌的也是血。
眼前这个少女仿佛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一般,浑身散发着一种冰冷的戾气。
王枫眠不由自主地往后倒退了几步。她一辈子活得顺遂,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一时有些怔愣。
稳了稳心神,她极力压下心头的战栗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家丁从里面抬出了一具男尸,那男尸脸上遮面的布早就掉了,露出一张十分丑陋苍老的脸,左侧的脖子上一个很深的血洞。
众人不由将视线转到了秦陌手中握着的烛台上,看样子应该是被烛台上的尖刺所伤。
只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枫眠又问道:“秦陌,这男人怎么回事?”
秦陌歪了歪头,笑靥如花道:“怎么,大夫人不知道吗?这人深更半夜溜进秦府,想要侮辱秦氏先祖,被我杀了。”
她说得如此平淡,仿佛杀个人不过是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王枫眠看着她,忽然觉得心头有些发颤。
有婆子上前道:“秦府守卫森严,他能那么轻易就溜进来?别是你的相好吧!”
秦陌听着她漏洞百出的猜测也不生气,扭头看着她道:“你说是就是了?”
她的语气明明那么轻柔,可是那种难以道明的巨大压迫感却让那个婆子讷讷地闭了嘴,不敢再言。
王枫眠仿佛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她上下扫视着秦陌,终于看到了她抓着烛台的手,不可思议道:“你的手……”
秦陌举起了捏着烛台的左手,慢慢道:“是啊,就在昨夜,秦氏先祖保佑我,让我的双手痊愈了,不然,我怎么能杀得了这个想要侮辱他们的人呢?”
王枫眠的手在袖子中死死地握紧。
本来以为几年前将秦陌赶到松安,她就算回来,也一定会沾染上那里的粗鄙野蛮之气,难登大雅之堂,将军必定会更加厌恶于她,到时候再随便找一个穷酸秀才嫁了,让她这辈子都威胁不到自己的几个宝贝女儿。
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将军自己派人将她接回来不说,她竟然还出落得和她那个低贱的生母一样,幸好断了手,不然这样的姿色,以后来求亲的人哪里还会看到自己生的几个?
王枫眠不得不承认,爹当初是有远见的,只是自己没有太当回事,加上担心将军知道了怪罪,早知道当初在去松安的路上就应该了结了这个祸害。
看将军寄回来的家书上字里行间对这个小贱人的重视,等到他回来,恐怕自己就再也没有机会,所以才会这样急着想要除掉她。
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这个小贱人的手竟然好了。
王枫眠恨得后槽牙都咬碎了,她冷冷地盯着秦陌道:“你怎么知道这人是来侮辱秦氏先祖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说着目光又在秦陌身上扫视了一番,像是发现了什么般急切道,“你看你现在这副模样,钗环松散,衣裙凌乱,哪里有大家小姐的规矩!”
旁边另一个婆子道:“别是她在松安的相好追到了这里,求欢不成反被杀了吧!”
那婆子话音刚落,忽然被外面疾步走来的一人一脚踹飞。
那人身形高大,五官英俊,风霜雕刻的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此刻他剑眉倒竖,浑身戾气暴涨,指着地上那个婆子怒喝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将军府的小姐也能任由你这样编排!”
他说着犹不解恨,一把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就要去砍那个婆子。
王枫眠吓了一跳,连忙死死抱住了他,哭道:“将军,都是妾身不好,妾身无能没有管教好下人,将军息怒啊!您刚打完了仗,千万保重身体!下人犯错,妾身自会处罚,您要是气出什么好歹来,满府上下的老小以后依靠谁去!”
一番话说得凄婉动人。
秦陌冷眼看着这一切,这才知道,来人原来正是秦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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