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之葭形单影只的坐在席间,颇有些不自在。原清水看见她就想起大夫人的嘱托,只是她现下并没有合适的人选举荐给皇帝。
“忠绘,朕这几日想过了,夕月与清水都有了身孕,这名字就由你我来定,若是她们各自生的男孩,名字就由爷爷定,若是女儿,就由外公定”
原忠绘略微一思量说道:“皇上,若是夕月生下公主,清水生下皇子,岂不是名字都由皇上起了,臣一个名也起不上”
左恒哈哈大笑出来,“忠绘,若真是如此,那只能说是天意”
清水与夕月面面相觑,她们身为孩子的母亲,居然没有起名的权利。
中秋一过,京城的天气就渐渐变凉了,早晚都要添上一件衣衫才能抵御寒冷。
内务府早早的就将冬衣备好了,如今原清水的身型月余就有变化,所以衣服大都是一月就制一批新衣。
冬月一到,天气越发冷了,原清水也不大出门,与夕月日常的往来就成了信件交流,左於圆与原天然自然就是信差。夕月在信中说到,如今她肚子已经大的像个大南瓜,走起路来都快看不见脚底了。
腿脚有时候夜间还会抽筋,双足也浮肿起来,连鞋子都无法穿上,大多的时候就窝在榻上。
京城在冬月底迎来了第一场雪,瑞雪兆丰年,皇帝极为高兴。特意设了宴席要庆祝,清水得了特免,在太子府中休息,左於圆前去赴宴。席间皇帝照常问起清水的情况,左於圆一一答过,皇帝见一切都好,不免心情更佳。
皇后拈了两分笑意,轻声说到:“再过一月就是年关了,於晴去往大理已有一年有余,今年年下不如召淤晴回京”
皇帝的笑有一瞬间的凝固,很快又消散了。“那便让於晴回京过年”
皇后大喜,想着一月后就可以见到儿子,终于觉得这日子有了盼头。
左於圆在席间只呆了一会儿便回了宫,“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原清水见他这么快就回来了,好生惊讶。
“九弟在陪着父皇喝酒,我想着也无事,不如早些时候回来陪你”
原清水最近都跟着墨香学做小孩子的衣服,她针线活一直不太好,一个袖口绣了拆,拆了绣,来来回回好几趟。
“这个衣服你昨日就在绣,怎么还没好吗”
原清水一脸笑意,她身上的母爱气息越来越浓了,“你不知道小孩子皮肤柔软,袖口要大小适中,才不会勒到她”
瞧着她一脸的慈爱,左於圆都有两分吃味,自从有了孩子,他与她便没有了亲密生活,夜间都只是相拥而眠。
“对了,夕月的产期快到了,我听墨香说,头一胎生起来总会艰难些,宫中的产婆都是受过良好训练的,是不是应该派几个稳当点的产婆送去相府,以备不时之需”
“这些事情,你便不要操心了,成妃娘娘早就请好了旨,不仅派了产婆,就连乳母也备好了。只等孩子生下来”
听他这样说,原清水有些赫然,确实这些事轮不到她上心。那厮将她手中的衣服夺走,有些不高兴的说道:“这么晚了该休息了,明日再做”他是打死都不会承认是自己在妒忌,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得到的关爱比他还多,他内心不平衡。
原清水想不通他今日怎么怪怪的,可仍是乖乖的上床睡觉,只是刚躺在床上,肚子却饿了。那肚子叫的声音在夜里听的格外清楚。左於圆忙叫了墨香,吩咐她去厨房拿着吃的来。
“墨香,拿几块栗子糕就行”她可不想兴师动众,左於圆缺不答应,说还是吃点热乎点的好,让墨香端了一碗鸡汤面来。
“殿下,以后不可以这样折腾了”吃面前,原清水让他保证没有下一次,她对待下人都是很有爱的。
转眼便是腊月,离夕月的产期也越来越近,原清水此时怀孕已经快七月了,双脚也开始和夕月一样出现水肿的情况,都无法稳当的走路。
左於晴夫妇于三日前回京了,进宫向皇帝皇后请安后,也来了太子府看过她。一别数月,左於晴与木婉之风采依旧,两个人还是像从前一样,相敬如宾。
皇帝体谅她怀孕辛苦,这段时日将左於圆的差事减少了许多,让她有足够的时间陪伴原清水。就连除夕夜宴也换成了午宴,不过千余步的路程,左於圆还是吩咐了软轿抬她过去。
后宫的娘娘们都到了,连皇后也到了,她正想见礼,就被皇后免了,让她赶紧坐下。
“有些时日不见太子妃,太子妃的肚子似乎又大了不少”因为夕月的缘故,原清水与成妃的关系亲近不少,她也会偶尔来太子府探望原清水。
“是啊,本宫也觉得太子妃的肚子大了许多,想必一定是个身体健壮的皇子”皇后这话说的就太过违心了,她巴不得日夜都去奉先殿祈祷,让原清水生下女孩。
“多谢母后吉言”因为腹中孩子的缘故,原清水如今心态是越发平和了,面对后宫的人更是心平如水,不会有半分涟漪。
话毕皇帝就到了,来时就一脸笑意,像是有大喜事的发生。“方才原府来报,夕月平安生产,母女平安”
“恭喜皇上,恭喜公主”
清水乍听了此消息也是欢喜至极,恨不得此刻马上就去到原府探望。她都如此了,更别说成妃了。
皇帝像是察觉到成妃的急迫,对着众人说到:“等家宴结束后,朕得去原府一趟,见见朕的外孙女,成妃,你同朕一同去”
成妃神色激动的应下,满脑子又惊又喜,根本就用不下任何膳食。
“我也想去看看夕月”
“不行,你月份大了,不能随意出宫”
“我们跟着父皇和成妃娘娘,不过一会儿就会回来的”
左於圆依旧斩钉截铁的回答到“不行”
原清水无奈,想去找皇帝开恩,却被眼前这个男人的目光震慑到,那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似是在说,若是今日你求了父皇出宫,那来日便没了任何机会可以再出宫。好女子不与猛男斗,她最识时务,扮乖一笑后老老实实的开始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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