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温枳和见月来说,这个夜晚都非常的漫长,温枳全程都看着见月,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倒不是怕见月会逃跑,而是害怕见月性子如此刚烈的一个人会觉得自己受辱而寻短见。
见月背对着他,她觉得温枳坐在她身边都让她窒息。
按照温枳自己所说,他并非是通过平常的选人进宫的,应当就是某一次陛下出宫巡查之际,被他逮住机会杀了一个小太监,偷天换日进了宫。至此,在宫中一躲就是好几年,还进了东厂这种地方,对于他来说,这些年在大明皇宫里的日子可能会生不如死吧!
而这种情况下还能有今天这副景象,有那么多人还帮他冲出重围,用自己的这条命来换他一时的平安。这样的一个人绝对就是他们大明日后最难缠的敌人。
让他跑了,日后定然是后患无穷!
见月整晚都在想着这件事情,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更加是不知道温枳在她睡着之后离开过一会儿。
温枳一下就推开了门,他盯着坐在桌前的那人,那人见着他突然就站了起来,他行礼道:“小将军。”
“免礼!”温枳摆摆手,他还担心自己的声音太大会吵到就在隔壁的见月,他还特地的放低了声音,他坐到那人对面,示意他坐下,他问,“我们在京都还有多少人可以用?”
那人摇摇头,说:“就今夜的一两个时辰,青藤司已经追查到我们不少的地方,只要是被抓到的人不是被当场击杀就是被送进了北镇抚司,我们的人现如今所剩无几,更加是出门都不敢,那青藤司的人好像是不会感到累一样,整夜整夜的搜城,幸好这个地方是我们找的一处民宅,青藤司不会轻易进来。”
温枳一听就否定道:“不行,这个地方青藤司和锦衣卫迟早会找来,尤其是宋邶,原来我还以为武虞所说的关于宋此期的事情多有杜撰,现在看来这个人比薛浸衣还要难缠,加之其心狠手辣的程度不低于薛浸衣。”
这两个人合作简直是不可匹敌。
“那咱们该怎么办?”
温枳看他一眼,然后起身一刀直接抹了他的脖子,他拍了拍手,在那人震惊的目光中,他伸手摁住了他的肩膀,低声说道:“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把出卖我的人杀了啊!”
“小将军……我!”
他还企图拿手去抓温枳,温枳冷眼看他,语气冷漠道:“行了,就算是你可以解释这件事情,我也不想听了,反正你都要死了,听不听又怎么样呢?”
那人吐了口粗气就直接栽倒在地,抽搐两下之后就死了。
温枳用自己毕生的教养强迫自己忍受着想要上去踹他两脚的想法,这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他当年把他从暹罗带出来,本意只是想要救他一命,这一路上这么多事情就走过来了,结果却让这家伙蒙了。
“咚咚咚!”有人敲门,温枳立刻握住武器,他问道,“哪位?”
“小将军,贫尼想见你还费了不少周折,你总不能把贫尼拒之门外吧?”
是个尼姑。
温枳拉开门,直接就把武器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他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跟上来才把她放进来。
“罪过罪过。”那尼姑一进来就看见了地上的尸体。
温枳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眼,他道:“你不跟武虞联系,来找我干什么?”
那尼姑转过来看着他突然笑了,她语气十分自然,就像是一个真的无辜者的语气,她道:“温枳小将军,你的父亲暹罗国师如今已经到了大明皇宫,他可是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也就因为这件事情,因为他的到来,你在这大明皇宫里潜伏这么多年的成果功亏一篑,你难道就这么甘心了?”
“你们什么时候和我的人勾搭上的?”温枳答非所问,他的语气很是凌厉,透着一股子杀伐的气息。
那尼姑愣了愣,问:“小将军,贫尼不知道你的意思,可否明说?”
“好!”温枳点点头,他挑了挑眉,直接揭穿她的身份道,“你就是和武虞在宫里见面的那个尼姑,我们俩都知道武虞究竟是谁,但是心照不宣,我跟她也没有什么仇。但是你和她为什么要联合起来坑我?啊?”
那尼姑往后退了一步,看来,最危险的情况出现了。
温枳一眼看穿她的慌乱,他厉声道:“怎么?预想中最危险的事情发生了?”
“小将军!”那尼姑喊了他一声,见劝说不成准备直接威胁道,“你别忘了,见月大人还在隔壁,你不担心自己,还不担心她吗?”
她说完就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隔壁传来了破门的声音,温枳的手抖了一下,但他面色不改,好似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正当那尼姑疑惑之际隔壁却突然传来了几声惨叫,十分凄惨。
温枳眯起眼,满眼杀气的盯着她,反问道:“你是觉得我会把见月一个人就那么随随便便的放在隔壁?”
尼姑咬了咬牙,她还真的是没有想到这个人这样难搞。但她还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她道:“小将军,我也不过是吓吓你,没有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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