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纪容动怒了,魏琮心虚,佯装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站起身。
纪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人明明平时挺靠谱的,怎么有时候这么幼稚呢,像个孩子似的。
整理好了衣裳,纪容坐直了身,这混蛋每次都占她便宜,真是……前世和庄明浩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没有对她如此的那什么啊。
“你去找段禹山了?”
纪容身姿一顿,“你怎么知道?”
“嫁妆准备的怎么样了,还有时间往外跑。”魏琮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望着面前的姑娘,目光温柔的如同小炉子上瓦罐咕噜咕噜冒泡扑腾起来的水汽。
“这不还有两个月吗。”纪容别过脸去,“你最近很忙吗?”
魏琮伸手扶着她的肩头,一本正经的盯着她的眼睛,“你真不是想我了?”
呸!纪容差点站起身就要走,“没羞没躁,谁想你。”
经过刚才那一通事儿,纪容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起身准备走了,却被魏琮拉着坐在了身边。
“你还有两个月就嫁过来了,我……不会在这之前碰你的,有时候情难自禁,才会……”
这话说的莫名的…小心翼翼?纪容抬头看向魏琮,他的眼睛里盛满了认真的神色,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让她莫名的心中一疼。
她没有生气,只是还不习惯太过于亲密的接触而已。
有时候想想,魏琮虽说是王爷,好像却特别的孤独,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呢?纪容说不清楚,可那种感觉……越靠近他,就愈发的明显。
纪容心底好像有道低声呜咽的声音,悲鸣长转,她忽的展颜一笑:“我没有生气,倒是你,想来这些日子是很忙的,可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体。”
她忽然老成持重的口吻让魏琮有片刻的恍惚,他喜欢她在自己面前像个小姑娘似的模样,真实的娇憨让他的眉间心上都满满的,可当她目如春水,声如软风的叮嘱他好好照顾自己的时候,他心里又有种难以言喻的暗流涌动。
“我知道。”
他喉间微哽,哑了嗓子。
就在他以为纪容会离开的时候,她却忽然转身,就这样静静的抱住了他……像是春天到了花就开了,冬天到了就下雪了,一切都毫无违和的感觉像是…水到渠成般的自然而迷人。
魏琮忽然心中澄澈,生出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他缓缓的伸手回抱住她。
有时候有些东西就是这么的奇怪,一切都在不言中,此时无声胜有声或许就是说的这种感觉吧。
魏琮亲自送了纪容回纪府,看见她单薄的身影消失在大院深处,眼底的笑意渐渐的被冷漠取代。
尽管知道这一路不会太平,可只要有他在,歃血相护,谁也不能伤着她。
纪柔收拾了包袱,却只让府里新指派给她的小丫鬟信芳去给卫氏送了两方帕子,“六小姐说在春平院的这些日子让卫姨娘费心了,这是我们家小姐亲自绣的两方帕子,希望姨娘不要嫌弃。”
卫氏端着茶,抬了抬眼皮儿,“守着吧,让她过去之后,好——好的服侍大娘子。”
这后半句话说的咬牙切齿,信芳不敢多留,应了声是,借口齐辉堂那边还有很多事情要收拾退了出去。
纪柔那边正在和纪姝说话。
“这个你拿着,听说小孩子爱哭闹,吵得太太睡不好觉,你刚过去,她肯定不放心你,到时候元哥儿一哭,你就拿这个香囊给他闻,他就不会哭闹了,不过你也要记着,千万被让别人看见,否则还以为你是要害人呢!”
纪柔有些犹豫,“这荷包里装得什么?”摸着像是棉花,软绵绵的。
见她面露疑惑,纪姝不悦,“这里面是和了安神香的柳絮,都是安神的东西,你只管收好了就是。”
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纪柔唯唯诺诺的应了声好,把东西贴身放好。
“若是有用,那以后我一定会找机会回报妹妹的。”
纪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脸色缓和下来,亲热的拉着纪柔的手道:“你也算是在我母亲屋里长大的,咱们两个谁和谁啊?我们两个说起来,算是姐妹里亲近的了,这俗话说亲疏远别,以后咱们姐妹两个还是要互相帮助才是。”
天色阴沉欲雨,朱氏屋里乱成了一锅粥,乳娘全娘子跪在地上,“大娘子,我真的刚喂过哥儿,也委实不知道哥儿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朱氏抱得手臂都发酸了,韩嬷嬷连忙接了过来,“哦,不哭不哭,哥儿不哭……”她哄着元哥儿,忽然想起件事儿,“过几日方圆寺的主持要来府上,不如请他们给哥儿看看吧,之前我听人说过,有人家小儿啼哭不止,求了个符带在身上就不会了,这孩子的眼睛干净,咱们这院儿里也应该扫扫污秽了。”
朱氏半信半疑,却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纪柔过来的时候,朱氏正坐在椅子上揉着额角,“你就住在之前十五娘住的厢房吧,不用怎么收拾就能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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