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得不好看吗？”
落锦凰有些不明白了，自己如今这一身装扮也算得上是玉树临风，怎么就没有小十吃得香呢？
“你太老了！”
小姑娘显然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主，所以压根没有看到落锦凰那瞬间涨红的脸色。
落锦凰深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看向了小姑娘，瞧着她脸上那认真的神色觉得还是不自取其辱了。
“公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
清秀的容颜上充满了笑意，似乎这世上没有什么值得她烦恼。刚才对小十那股心动，也不过是随性而起。
一时间，落锦凰居然生出了艳羡之意。
“倒是有几个好看的。”
“哈哈哈……我就说嘛！好看的人总会和好看的人在一起。”
小姑娘笑嘻嘻地说了一句便去摘菜，倒是再也没有提及其他，就连小小七回来之后人家都没有上前，这让受了惊扰的小七有些不习惯。
“公子，她……”
“是一个有趣的姑娘。”
只是这眼力劲似乎不是很好，居然说她老了，女人啊！总是对自己的年龄和容貌都有着极大的忌讳。
“外面部署如何？”
“已经完毕，断然不会让沈家人发现端倪。”小七言辞微顿，轻声道，“杜大人那边来了消息。”
“出事了？”
“岷江水患的人已经落网，只是却发现他似乎和老屋山的事情有些许关系。”
“那人在何地？”
落锦凰原本极为平淡，可听闻此事之后眉头却仅仅地拧巴了起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具体情况尚且不知。”
“给杜梓华去信，让他将人好生看守，我此间事了之后亲自审讯。”
她一早就觉得老屋山的事情颇为诡异，得知岷江水患的人与老屋山的人有联系的时候便动亲自审讯的心思。
——这极有可能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毕竟能将岷江水患搞出来的人，她可一点都不敢小瞧。自己不过杀人，可这些人却是灭族。
“诺。”
事情果然不出孟庭昭等人所料，他们与赵程汇合的时候周遭已经布满了北秦的将士，从那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看见，他们这是要就地射杀，不留一点活路。
“莱将军。”
洛锦凤落落大方地走出了马车，望着那三十来岁的将军轻声而语，那看似平静的态度下却承载着莱将军无数的错愕。
“公主。”
莱赢极为惊诧，当年他和赵宣之二人是最有机会当驸马的人，可最终这位昭阳公主选择了赵宣之。
原本以为当初那场大变她早已经身陨玉销，谁能想到居然在这个地方重现见面，而且她还成为了秦承恩猎杀的对象。
当然，那为数不多的传令中却有一句叮咛的话语：“陛下问你可愿折回？”
这显然是给她留有后路。
只是从这只言片语里面他似乎已经洞悉了全貌，这些年她怕是落在了那人的手中，而这不过是她最后的机会。
“你想杀我？”
“您回去吧！”
莱赢不是那场政变的参与者却最终成为了那场政变的受益者，这是不争的事实。可同时他与秦家一般，也奉上了自己所有的忠心。
当然，秦家人还有退路，可是他们莱家早已经退无可退。
“我若是不呢？”
“陛下等着您的回归。”
莱赢不知道九重宫阙的那位如何想得，他并不想要了眼前人的命，终归是年少时的绮梦。
“可本殿回不去了。”
洛锦凤笑得有些肆意，她自从被圈养在哪方寸之地，已经很少用这个称呼了，这是她多年后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这般自称。
“那就休怪末将心狠。”
莱赢知晓她的性情，既然做出了选择就断无后悔的心思，譬如她当年选择赵宣之一样。
“本殿自是不会责怪，只是你确定要动手吗？”
洛锦凤说话的时候唇角总是勾着一丝温和的笑意，这当是和落锦凰有本质的不同，毕竟落锦凰笑得时候整个人都是冷的。
不等莱赢说话他脖颈处已经横上了一把利剑，这才是洛锦凤出来真正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引走莱赢的全部注意力，而给孟庭昭可乘之机。
“莱将军，放行吧！”
路过这道关卡便是茂密的丛林，而今真是夏季他们想要搜寻怕是千难万难。
“放！”
莱赢终归是喊了一个字，虽然明知道等待自己的是雷霆责罚，可在这个时候他貌似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讨价还价的权利，他能感受到那持剑人的厉害。
“莱将军，多谢了。”
一密林中，两个人的身形隐隐绰绰。
弄月楼的人行动力极好，一刻钟便走出了北秦军队的包围圈，而这时孟庭昭才将手中的人放开。
“你刚才没有用全力？”
莱赢这人的本事他知晓一些，若是想要反抗他怕是需要动一番功夫，这也是他为何让洛锦凤吸引注意力的原因之一。可令他惊诧的是，他这一路走来太过配合。
为了验证自己心中所想，他甚至给了他好几次挣脱的机会，可他愣是没有动手。
“弄月楼的楼主，何时给南洛卖命了？”
他虽是朝廷重臣，可当年也曾经涉足江湖，故而对于弄月楼的事情知晓一些，这人的武功路数俨然出身弄月楼。
“不过是各取所求罢了，同你们这等血洒疆场的人也无甚区别。”
这些人同他们一样也都是有所求，故而才会抛头颅洒热血。
“你和洛锦凤相识？”
“大名鼎鼎的昭阳公主，我自然是认识。”
莱赢淡淡言语之后便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只是走出十多步之后忽然又停下了脚步：“南洛皇室有能耐护得住她的名声吗？若是护不住，何必将其带回去呢！”
“这就不是你我该考虑的事情了。”
正如莱赢所言，洛锦凤回到行宫之后必然会迎来诸多的怀疑与耻笑，这些声音甚至会让她失去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可这又当如何？
总比留在宫里面强。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恐怕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比在敌人身下承欢更让她绝望的事情了吧！
“给她带一句话，那年龙虎寺庙的梨花初放，她笑起来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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