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长安城依然繁花似锦,人来人往的大街小巷贴满了紫琼的画像。城门口的公告栏前被围得水泄不通,世人纷纷猜测这画像上女子的身份。
“这人是谁啊?”
“对啊,没见过啊。不知道犯了何事啊。”
“看到没?悬赏五千两,指定是犯了大事儿呐。”
就在这人群中,闪过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那人一身粗布麻衣,带个斗笠,身上挂了一把短刀,看样子是个男子装扮,但看身形却又像是个女子。
那人在告示栏前站了良久,继而转身朝城外走去。
秋日的城郊有些萧索,枯黄的叶子随风而来,铺了满地。天空的光柔和而又缥缈,宛如海面泛起的微波。戴斗笠的人穿过官道,在树林深处的一处村落停下。谁知,他刚在村落前停下脚步,便看见一队官兵将紫琼带了出去,塞进了马车。斗笠人见状,急忙转身,想要离开此地。他走得极慢,脚下故作镇定,却仍在步履行踪之间留下了慌乱的痕迹。
“什么人?”一男子浑厚的嗓音在那人身后响起,斗笠人脚下一惊,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小院门前,阮柯面色沉着,一双剑眉之下的丹凤眼中,散发着猎鹰一般的戾气。他身着铁青色的便服,箭袖束得笔挺,浑身散发着令人畏惧的寒气,单看一眼他的背影,便能感到心头一颤,不敢靠近半步。
“站住!”阮柯眉目如炬,发现了不远处斗笠人的身影,见那人神色匆忙朝树林中走去,便心中生疑,想要叫住那人,一探究竟。谁知那人非但没有停下,反而走得更快了。
“你们几个,马上送梁三娘进宫,一刻也不能耽误。若是人有什么闪失,你们就是有八个脑袋也不够砍得。听清了没有!”小院前,阮柯朝手下的士兵吼道。
“是!大人!”
“剩下的人,给我追。”阮柯说着,便带着剩下的人,朝林中的斗笠人追去。
郊外的丛林茂密,却也不是复杂的地形。阮柯一行人沿路追去,不过片刻,便看见了斗笠人的身影。只见阮柯身形一跃,在林间穿梭,身影之快,犹如鬼魅一般。
谁知那斗笠人的轻功了得,纵身一跃,便藏匿于树丛之间。
阮柯眼底冷光乍现,寒气逼人,像是猎鹰捕捉猎物一般在林中搜索着。
忽而,风起稍动,枝头的树梢剧烈摇晃起来。阮柯举箭,双箭齐发,朝着一片林间飞射而去,只听闷哼一声,一个身影便从树梢掉落下来。
阮柯见状,即刻带人前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有长箭自林间射出,分毫不差的落在阮柯脚下。紧接着,上百支箭从树林深处飞驰而来。阮柯等人只好举剑应对,退出了丛林。
长安城郊外的树林里,斗笠人左肩中箭,痛苦的倒在地上。他脸色苍白,肩头的血色浸红了衣衫,鲜血顺着伤口不住地往下流。正在他疑惑是谁救了他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双祥云长靴。
“绿影姑姑,怎么是你?”茂密的丛林之间,萧辙一袭青衣蟒袍立在那人身前。只见他朗眉星目,眼若深潭。
绿影这才抬头看去,不由得眼眶通红,眼泪簌簌而下。
“殿下,奴婢终于见到您了。”
雪峰仙居的沉香榭内,绿影已然换好了衣服包扎好了伤口。换上了女装的绿影,看上去面容娟秀,仪态万方。
萧辙一袭玉冠蟒袍,坐在绿影的身前,继而斟了一杯茶水递给绿影,“姑姑喝口热茶,缓一缓再说话吧。”
绿影接过茶水,眼底又变得温润起来,禁不住抹了把泪水,开口说道:“谢殿下关怀。”
萧辙感叹道:“姑姑是母后身边的旧人,今日看见姑姑,又让本王想起幼时的往事。”
绿影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当年初到凤鸾殿的时候,我才十三岁,那时候殿下尚在襁褓之中。代皇后念我家中是武将出身,便特意让我在殿下身边保护殿下,这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殿下……”绿影说着,禁不住哭出声来。
萧辙眼眶微红,哽咽着说道:“当年母后出事,凤鸾殿的人都不知去了何处。本王曾派人寻过,尤其是母后身边的几个大宫女,都不知去向了。姑姑可否告知当年的事情,我母后究竟是怎么死的?”
绿影闻言,轻轻抹了把泪水,继而说道:“当年,二皇子带兵回朝却迟迟不移交兵权,先帝早有预感朝堂动荡,这才秘密派你前往南陈求娶嫡公主,为的就是保你一命。那时,先帝曾留下两道诏书,一道则是将兵权移交给你,这另一道便是继位诏书。代皇后担心继位诏书落入他人之手,便连夜派梁紫琼尚衣带着诏书离京,到南陈寻找殿下,将诏书交到殿下手中。谁知殿下的马被人动了手脚,一连三个月才到南陈。我与梁尚衣日日到鸿胪寺外等候,谁知等殿下离开南陈才知道,殿下住在驿馆。”
“那我母后呢?姑姑又怎么会和梁尚衣在一起的?”萧辙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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