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晓央干笑了一下，转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哪里，请吧。”

　　 黑冥本来还想说些什么，想了想，最终什么也没说，任由棠樾随迟晓央去向出云苑。

　　 出云苑。

　　 “阿珏，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赫连棠樾盯着亲自为他斟茶的迟晓央，小心翼翼地问。

　　 迟晓央放下茶壶，抬头认真地看着棠樾，“棠樾，我从未生你的气。”

　　 她当然不会生棠越的气，她只会生我她自己的气，若不是因为她，棠越也不会冒险去萧胤手里抢回灵果，更不会因此受了重伤险些丢命，只要有她在，棠越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她于棠越，就是一个祸害。

　　 “那你为何不告而别？”

　　 迟晓央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悠悠叹道：“你知道的。”

　　 闻言，棠樾凤目一片落寞，喃喃自说道：“是为了他……”

　　 迟晓央放下茶杯，抿唇不语。

　　 棠樾拿起茶杯仰头一口喝了，然后，紧握住空茶杯低头也不语了。

　　 迟晓央看着棠樾，无奈地叹了叹，抬头对着不远处候着的琉烟吩咐道：

　　 “琉烟，去把我前些日子在醉香楼买的胡不归拿出来。”

　　 “是。”

　　 不一时，琉烟端着红漆雕花托盘，托盘上放着白玉执壶与两个白玉酒杯放在桌子上。

　　 “棠樾，咱们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今日久别重逢，我们就好好喝一杯。”迟晓央一边提起执壶斟酒，一边说。

　　 棠樾抿了抿唇，道：“好。”

　　 迟晓央将斟满酒的酒杯推给棠樾，一面又冲琉烟吩咐道：

　　 “去准备几个下酒菜。”

　　 琉烟说：“已经吩咐下去了，稍后便会送来。”

　　 迟晓央点头，然后，默默地喝了一杯酒。

　　 棠樾拿过执壶，默默地替迟晓央斟上酒，二人一时相顾无言，只是默默地喝着酒。

　　 下酒菜端上来之后，迟晓央与棠樾已经默默地喝完了一壶酒。

　　 琉烟只好又上了一壶。

　　 直到二人默默喝完第三壶酒后，棠樾才开口问：

　　 “阿珏，他对你好吗？”

　　 迟晓央晃动着酒杯，水眸迷蒙，已有六七分醉意地笑了笑。

　　 “好啊。”

　　 棠樾问：“有多好？”

　　 迟晓央顾左右而言他地说：“当然会越来越好啊。”

　　 棠樾抿唇不说话了，又独自喝下两口闷酒后，似心有不甘地追问：

　　 “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我对他的喜欢……超越前世今生，你……”迟晓央趴在桌子上，下巴枕在左手手背上，右手指着棠樾的鼻子，甩了甩手，呵呵笑道：“你不懂。”

　　 棠樾急切地说：“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会比他做的更好。”

　　 迟晓央坐直了些身子，眼睛半睁半闭地摇着头，“棠樾，这不是谁好谁坏的问题，萧胤，嗝……”她打了一个酒嗝，晕乎乎地傻笑。

　　 “他就是个大魔头我也喜欢，你……”

　　 迟晓央顿住，良久，才长叹一声，道：

　　 “你就算是个圣人，我也不会动心，所以……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心力了……嗝……”

　　 迟晓央忽然直直地盯着门口，打了一个嗝，过了好一会儿，她忽然兴奋地跳起来，快步走向门口，“……萧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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