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贵妃?”虽是问句,可是就算没有月光,谢欢言也不会认错。
能在宫里如此放荡不羁,躺在房檐上喝酒的妃子,除了她,还能有谁啊!
看她双颊微红,脚下漂浮,一只绣鞋不翼而飞,旁边还躺着不少酒坛子,这是得喝了多少?
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做人准则,谢欢言转身走。
可是没走几步,就听到,
“谢~统领”声音一扫以往的冰冷,更是魅惑。
谢欢言告诉自己,心如止水,不起半丝波澜。
“谢~统领”
谢欢言的脚步更加急促了,仿佛背后有着什么妖精在紧追不放似的。
嗯,确实有个妖精,她的名字叫燕紫。
“色即空,空即色。”
一边跑的谢欢言一边想,他堂堂黑甲卫的统领居然有朝一日落荒而逃,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不过这事,他真不能说出去。
“啊!”的一声,谢欢言的一切防备都土崩瓦解了。
片刻后,谢欢言淡然的看着这个站在屋檐上嘻嘻哈哈,时不时大笑,时不时大哭的女子,心想“这人酒品太差了。若不是资金已花,他也要提议解约了。”
看着她又准备大唱大跳,谢欢言立刻出言阻止,“别跳”
可能是平时训下属训惯了,语气严厉非常。
直接将耍着酒疯的燕紫给吓坐在地上,哇哇大哭,震天动地。
值守冷宫的宫人们冷不丁给吓了一跳,
“公公,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刚调来的小李子吓得抓住了前面老太监的衣袖。
“瞧你这点出息,刚来吧?”
小李子点点头。
“以后你就习惯了。”老太监笑容莫测,小李子只感觉背后阴风阵阵。
而不远处的的谢欢言,审视地看着这个刚才还在哭闹的女子,此刻安静在认真把玩着一块从自己那儿抢来的玉佩。若不是眼角还挂有泪痕,谢欢言觉得刚才自己肯定是撞见鬼呢。
可是眼前该如何是好呢?
……
皇宫-紫芳宛
翌日,燕紫起床时头痛欲裂。燕紫揉揉头,看来御酒坊的五十年的陈酿不是吹嘘的。
“秋风……”
燕紫扶着床榻,慢慢地撑起来。一夜的宿醉,不光是她的头痛,身上还痛。
燕紫掀开被子,慢慢地往外挪了一寸,终于发现了罪魁祸首。
原来是个玉佩。
燕紫拿起这个玉佩,放在手心仔细观察。这个玉佩油脂度极高,是难得一见的极品羊脂玉。
中间刻有一个“逸”字。一看就男子的玉佩,燕紫扶额“昨晚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像这种玉,就是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
不过,燕紫是谁,有一个富可敌国的母亲,这种类别的玉石她可有一匣子。
这种东西,还是扔了的好。正准备毁尸灭迹的燕紫,突然心软了。
“还是留下吧,藏起来就好。”
这样想,燕紫就把它藏进自己梳妆匣的暗格里。
外面听到响动的秋风即刻端了碗醒酒汤进去,
“小姐,你醒了!”
燕紫点点头,接过碗,一口就干了。
秋风捂脸,心里念叨,“这般豪爽之人定不是我家贵妃,不是我家小姐,上天你们都没看见。”
其实秋风是李氏得知燕紫赐婚时才送到自家女儿身边的,所以秋风对于自家小姐一些生活表现还在适应中。
“小姐,今日皇后赐宴未央宫,我们去吗?”秋风为燕紫插上玉簪,看着铜镜里的天颜,暗叹,“自家小姐真漂亮,就是皇上没福气。”
燕紫笑笑,“鸿门宴啊,你家小姐我可不去。”
“可是那人是皇后?”
燕紫轻轻弹了弹秋风的前额,“皇帝邀请我,我都没去。她还能大过皇上?”
“那女婢怎么回绝?”
“跟我上次回拒皇上时一样”
秋风点点头,心想“小姐,您就不能花一点小心思弄个理由。这样有个性,也不怕皇上看惯了矫揉造作,真的喜欢上你怎么办!”
太建三年六月二十日夜,室宿耀眼正片星空。
京城-观星阁
墨子玉身着白衣道服,站在观星台上,静静地仰望着星空,眉头紧锁。
看着一向面无表情的墨子玉紧锁眉头,陈顼如临大敌。恨不得亲自跑到燕城去,守护着陈国将星的出生。
放心,就算他现在能瞬移过去,就以燕湛的脾气不管他是不是皇帝,也得将他一拳打飞。“觊觎妻子者,见之,揍之。”
“墨监正,是不是燕家的孩子?”看到墨子玉一再摇头后,急切的陈顼表示再也管不住嘴了。
“确实是燕家的孩子,只是……”
看着墨子玉犹豫再三的模样,陈顼表示要燃了。
“只是什么?”
墨子玉凝视帝王,“那个孩子是女孩!”
陈顼抓住一旁的扶手,“啊?”,陈顼表示不相信,“怎么会这样?”这不要闹翻整个大陈。女子统率三军,就是他自己也不敢想。
不同于京城,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燕城中,欢笑声弥漫着整个燕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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