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
慕攸止再次来到了官窑,与东临一同向前走去。
此时,把守的外面的小厮正在谈论着些什么,许不是什么秘密,声音没有刻意压低,正好让慕攸止听到。
“听说了吗,北殷与我国边境屡次发生摩擦,都差点打起来,上回更是在冲突中弄死了北殷几个官兵,北殷发怒问罪,正胶着呢。”
“北殷乃虎狼之地,这么多年都不安生,我看啊,迟早要打起来!”
“哪有那么快,北殷的公主还是大邕的宁妃呢,这表面上的和平还得维系好长时间。”
“哧,不过是蛮夷小国,就算真打起来也不怕!”
慕攸止抬眸的看了看他们,淡淡的收回,黑眸清透沉静,无人知晓她的心思。
“哪有那么简单,大理寺至今关押了十数名北殷奸细……只是有些事,不方便摆在明面上。”东临微微一笑,似不经意的说起。
闻言,慕攸止眸光微动。
东临这话,怎么有试探的意思?是想知道她对政事作何反应吗?
即便是因为好奇,她也不认为东临会如此。
正如她所想,东临的面上闪过一抹尴尬和不自然,勉强的笑了笑:“我就是随口一说,您别放在心上。”
慕攸止不语。
是赫连载夙吗,这位闲得发霉的皇帝,似乎从未打消对她身份的怀疑。
片刻后,二人如往常一样一头扎进石砌房中,为炼制玻璃瓶而忙碌。
机器经过慕攸止的改良,已不如往常那般炽热,可房中仍旧闷热难耐,汗水如瀑,衣裙很快就湿透了。
更别提那些干着体力活的工人,时不时会热晕一个。无不抱怨,若不是生活艰难,谁愿意做这累死累活的事儿。
约莫一个时辰后,出来透了好几次气的慕攸止终于解脱了,在浩瀚的星空下大口大口的喘息。
贺兰青瑶递上来一根毛巾,皱着黛眉:“你没事吧?”
慕攸止诧异的接过,这贺兰青瑶还真是特立独行,在古代还敢整天追着男人跑,不怕天下人耻笑,平阳公主是真的很纵容这个女儿了。
紧接着,东临小跑着出来,无奈的看着贺兰青瑶,叹了口气:“都这么晚了……”
“闭嘴,本小姐好心好意来看望你,不许你说不好听的话。”贺兰青瑶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叠了叠手上的毛巾,微踮着脚,亲手为东临拭汗。
东临知道他拒绝也是无济于事,只得无可奈何的接受,微微倾下身子,好让贺兰青瑶够得着。
贺兰青瑶一边仔细温柔的擦,一边说道:“明天我爹在侯府设宴,你去不去?”
帝都人尽皆知,平阳侯是个喜好六艺、奇巧之物,对政事不闻不问的主儿,隔三差五便会宴请名士。
人们都说,这贺兰大小姐当真是女继父业。
东临为难:“我明天……”
“啥?你要去?就这么定了啊。”贺兰青瑶才不管那么多,拍了拍他的肩膀,满脸窃喜的转身小跑着离开。
“我。”东临哭笑不得,烦恼的语气中带着温柔,“这小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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