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越擦完药水后,门外就传来人声。
偷溜进林府的男人赶忙扯下顾越身上盖着的他的衣服,在屋子里四处张望了下,然后几步走到屋子里的一个衣柜边上,然后打开衣柜也没管往外飘的灰尘就一跳躲了进去。顾越也赶紧闭上了眼睛,假装是在沉睡中。
“顾越。”林深阴阳怪气地叫着顾越的名字,“不过是剜你两块肉,就受不了了?”
顾越心知自己装睡被林深看穿,干脆睁眼,艰难地坐起身来与林深对视:“那敢问,林大人有尝过身上硬生生少了两块肉的痛吗?”
“我当然没尝过。”林深笑笑,坐到顾越的床边,“我又不是畜牲,为什么要体会这种痛。”
林深刚走近,顾越就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气,差一点就呕吐出来。林深这欠揍的话一出,顾越更是努力咬住下唇不说出什么脏话来。顾越是文明人,说不过林深,干脆就不说了。
“不说话了?是承认了?”林深将身体前倾,离得顾越愈近了些。
林深身上那股血腥气越加浓了,顾越用右手捂住了腹部,做了一个呕吐的姿势,幸好他已经很久没吃过东西了,涌上喉头的酸水很快又被他咽了回去。
顾越抬眼去看林深,那眼睛红红的,就像林深欺负过他一样。但顾越为什么会满眼的血丝,林深当然知道原因。
林深抬了抬手臂,嗅了下自己的袖子,好像觉得自己身上的血腥味还不够浓烈一样:“血腥气很浓吗?那你得怪十九了。”
“他都已经死了……你还能对他下手吗?”顾越听到十九的名字,不可置信地问道。
“虽然是个没反应的死人,但也能暂时解我心头之气嘛。”林深还作出一脸嫌弃的样子,“毕竟从你俩口中我什么都没套出来,我也很生气的啊,当然得发泄一下啊。”
“不可理喻。”顾越咬牙切齿道,要不是现在他身边没有武器,也没有可以制服林深的力气,他真想一剑把林深给了结了。
林深耸耸肩,一脸无所谓:“是你太天真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人照着十九留下来的那张地图上标记的位置去抓人了。你好好休息,今天还只是一个开始。嗯……要多给你吃点了,你这一身都没什么肉,可不够我玩的。”
说罢,林深就起身出去了,大概是去吩咐下人们给顾越端点吃的来。
果不其然,林深走后没多久,就有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端着一大盘饭菜走进来,冲顾越叫嚣:“你爱吃不吃,最好我明天早上再来的时候你能把这些都吃完,不然弄的林大人不高兴了,可有你好受的。”
顾越坐在床上,看给他端来饭菜的男人把盘子往他床头的案上一放,发出很大的声响,然后就昂首阔步地出去了,还不忘在门上上了三道锁。
等这屋子附近没有人声了,闻人越才一推衣柜的门,带着满身的灰尘和蜘蛛网从里面走了出了,他掸了掸衣服,看向顾越的眼神又深了几分。
林深留在屋子里的血腥气还没有散尽,靠近了些,闻人越仍能看到顾越的身体在微微发抖:“顾越……没事吧。”
“我没事。”顾越摇摇头,但他的样子哪里是没事人的样子,“饭菜还挺多的,你先吃点吧……这几日你一定也没好好吃过东西。”
闻人越也没和顾越客气,拿起饭碗扒了几口饭,又挑了几样看起来清爽些的菜吃了点,最后还用中衣把他用过的筷子擦了擦,放回原处等着顾越一会儿吃饭的时候用。
顾越就这么默默地看闻人越吃饭,然后和他一样安静地坐在床上,轻声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我也不太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做,但有一点我很清楚。”闻人越顿了顿,目光又落回顾越的左肩上,“你不能再在这儿继续待下去了。”
“那我能怎么出去呢?那人在门上加了三道锁,你现在是不可能出去的,就算强行破门而出,也会弄出很大的动静,还没逃出林府肯定也被林深抓住了。”顾越蹙眉,觉觉的自己的希望越来越少了,“刚刚那人来送饭的时候,你应该把他打晕然后出去的。”
“刚刚那个人来送饭的时候,林深还在外面。”闻人越沉声道,“你还记得叶祁大概被关在哪个屋子吗?”
“记得的。”顾越走下床,用地上的一块碎石开始在地上画林府的地图,一边画一边问闻人越,“别说叶祁了,你的长枪呢?我的剑在林深那儿,叶祁的大刀也被林深收走了,你的长枪呢?我们可别真的是手无寸铁的人了。”
不得不说顾越的记忆力真的是一流,虽然沂泽宅邸的构造和玟原的差不多,但是他这一路不是被套着麻袋送进林府、就是被人架着去地牢、或者痛到神智不清的被送到这件屋子来,他居然还能回忆出林府大致的分布,然后分别圈出了关着叶祁的那间柴房、地牢、和他们现在呆的这间屋子的大概位置,也算不容易了。
“长枪我带着了,还藏在林府的后门那儿。本来是夹在木板车的缝隙里,但后来换了这府里下人的衣服,不方便拿着那长枪,就埋在后门那边了。”闻人越看着顾越画在地上的地图,记熟了之后就用脚蹭了几下抹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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