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越新得了双剑,不论那剑顺不顺手,毕竟他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练过剑了,夜里自是要把原来学的都捡回来。
虽然他刚刚见过了夏夏,若说谁是他练剑的最佳拍档,那肯定非夏夏莫属了。但是顾越也知道,现在的自己不宜与夏夏有太多接触,免得那些藏在暗处的人将矛头指向夏夏。
叶祁太久没碰酒,这下午在街上一逛,就是喝酒,喝了一下午,现在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顾越看来看去,能陪他练剑的,也就只有闻人越了。闻人越刚好也是闲来无事,尽管他心底里并不想耍那长枪,但闲着也是闲着,就答应了顾越的请求。
于是两个男人找了公主府里的一片空地,就开始对打起来。顾越以前听夏明说过,其实闻人越在武艺上的天赋很好,只是疏于练习。
所以顾越每一剑都极狠,丝毫不给闻人越喘息的机会。意外的是,闻人越对付起来似乎并不吃力,反而是每一剑都想让闻人越无法抵抗的顾越,累得气喘吁吁。
顾越被闻人越袭来的长枪振得虎口发疼,心里自嘲:顾越啊顾越,枉你还担心闻人越,最需要练习的是你啊。
从他被林深劫走后,那双剑就不在他手上了。后来又因为左肩的伤休养了好一阵,更不可能练剑了。这一个月来,他还是第一次握剑。
沂泽的初夏,公主府里的那些树木的枝叶已经很茂盛了。顾越一击、闻人越用长枪一挑,再回击,渐渐的,终是顾越占了下风。
夜里风大,两人的剑气击落了数片翠绿的叶,迎着晚风在空中飞舞,迷了站在一旁看了许久的温沛的眼。
那一白一红的两个身影,在夜色里是那样耀眼。穿着月白色衣服的男人率先停下来,用右手拿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弯着腰晃了晃左肩。
“闻公子、顾公子。”温沛从长廊中走出来,唤了两人,然后看向顾越,“顾公子左肩的伤还没好全,就不要勉强自己了,这剑,明日也可以练的。”
“多谢公主关心。”顾越将双剑收回剑鞘,“不知我二人比试,是否惊扰了殿下?”
“无妨。”温沛也没说是还是不是,“本宫有事要同闻公子说话,不知道闻公子可否借一步?”
顾越朝闻人越点点头,闻人越就颔首,然后将长枪交给顾越,走到温沛的身边:“不知公主有何事?”
“闻公子来本宫的书房吧。”温沛见闻人越跟上她了,就抬步向书房走去。
闻人越也没再追问温沛到底有什么事情,就安安静静地跟着。但是从温沛的表情里,似乎是什么要紧事。
刚得出这个结论闻人越就摇摇头,他在想什么呢,要是没有什么要紧事,温沛会找他?他的面子哪里有那么大。
“坐吧。”
随侍的丫鬟退出了书房,然后将屋门合上。这个不大的空间里只剩了闻人越和温沛两人,温沛施施然坐下,倒了两杯茶,从衣袖中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请闻人越坐下。
闻人越坐下,看着温沛优雅地喝了口茶,自己倒没什么动作:“殿下有何事?请说。”
“不是说康明帝为了公子越的储君之位万无一失,膝下无子吗?”温沛眨眨眼看着闻人越,似乎并不着急说正事。
闻人越怔了怔,神态自若地回答道:“对外是这么说的,但到底是怎样的,也就闻人厉一个人知道了。”
“那你可知道闻人赳?”
枣红衣衫的男人心中有巨浪翻腾,但面上还是装得若无其事:“我可不记得闻人家有这么个孩子了。”
“是吗?也不知道之前是谁信誓旦旦地和本宫说,康明帝一定有个自己的孩子,就寄养在晔妃陈家。”温沛放下茶盏,唇角勾起一个弧度,虽然这笑容是冷的,但温沛也是难得笑,“在本宫面前就不必装了。你不是说晔妃兄长的遗腹子陈赳就是康明帝的孩子吗?怎么这会儿改了个姓氏就不承认了?”
“闻人厉把他接回宫了?”这个对外宣称已经战死在靖州的战场上的前太子闻人越,这会儿安然无恙地坐在另一个国度的公主府里,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我很好奇,他是以什么理由将那个孩子接回宫的。”
“不,你不好奇。你早就知道会有这天的。”温沛轻轻摇了摇头,“本宫也是今天进宫见皇兄的时候偶然得知的,是我们的使臣来报,说是入秋之时就正式将那孩子写入你们闻人家的族谱,入冬后再举办典礼将他立为太子。”
“你说错了,不是我们闻人家,这话你该对顾越说的。”闻人越偏头去看窗外,看见顾越的身影还在月光下舞动,“我只是没想到闻人厉会那么快动手,他居然……那么心急。”
“说是前日晔妃的家里人在打破了一个花瓶之后发现里面有一封信,是晔妃的兄长写的,解释了他的妻子并没有怀孕,而他们所谓的遗腹子陈赳其实是货真价实的龙子,他和他妹妹也不是因病暴毙的,是畏罪自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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