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复背对着老三,看不到他的动作,但是背后一阵风过,他知道是老三过来了,正准备反身跟他奋力一搏,却被沈青潼紧紧地抱住。
“抱紧了。”沈青潼在他的耳边低语,喷出的热气洒在耳后,隐隐的痒,楚复只觉得全身发热,仿佛从沈青潼的盈盈红唇吐出的是一句咒语,楚复受蛊惑般伸手将眼前的温香润玉抱了个满怀。
两个人抱住,沈青潼手掌搭在楚复背上,呈微弓的样子,将楚复背上的伤口护住,合二为一成筒状,像滚雪球一般往山坡下滚去。
老三刚刚躲到他们身边,待他停下来时,却已不见了楚复和沈青潼的身影,只有漫天的烟尘迷了眼。凝神一看,便发现两人已经滚下了坡去,这树林里的坡度并不和缓,偶尔还有枝枝桠桠在半途伸出来,阻了两人的路。
老三暗忖,自己除了立马滚下去,没有别的路再能够追上他们,而且照他们这般滚下去,不摔个残废也得摔个半死,楚复又重伤在身,迟些靠猎犬便能追上他们了。
想到这里,老三便收了手,没打算再继续追下去,转而准备扶起老四,等待着援兵追上来汇报了老大,再从长计议。
哪知他刚转了头,眼前之间黑蒙蒙的一片,马蜂铺天盖地的就扑面而来,耳边一个劲“嗡嗡”地响起翅膀扑闪的的声音。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冲破树林的寂静,响彻方圆几里的地盘。
正在树林边缘集结援兵的其余几人听罢,俱都焦急地迎了上去,目光灼灼地望着老大,等待老大发话冲进树林里营救自家兄弟。
本来倚着树闭目养神的首领,在听到这声尖叫时,也睁开了眼,兄弟多年他自然听得出这尖叫来自于自家兄弟,但他的表情高深莫测,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沉吟片刻,他终于开口下了命令:“留下信号给援兵,我们先行。”
其余四人沉声答“好”,留下了信号便尾随老大,一溜烟儿往树林里钻去,一路上沿着老三和老四留下的记号,很快就找到了他们。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老四躺在地上不省人事,额角破了个大洞,血流不止,染红了他所躺的那一大片地方。而老三,抱头成僵硬状蜷曲着躺在一棵大树下,看不出来还有气儿没。
最小的老七急忙奔过去,伸出手指探了探老三的鼻息,虽然气息微弱,但还有气儿,只是感觉情况不容乐观。将老三的身体翻过来一瞧,更觉得吓人,整个脑袋比之以前已经圆了一倍不止,眼睛眯成一条缝,隐在肿起来的肉之间,红肿一片的脸上星星点点密布着血丝和疮疤。
“是马蜂。”首领略略一打量周围的情况,便看见了滚落在不远处的角落里,一个大大的马蜂窝破败地搁着,周围还有几只马蜂在打着旋飞舞,于是立马做出了判断。
老七将老三扶起来,抽出随身携带的水袋,拔掉塞口,伸到老三的嘴巴前,小心翼翼地喂他喝水。老三中了蜂毒,已经昏迷无意识了,喂进去的水大半都吐了出来,老七倒是耐心也好,一点一点地润湿他的唇,让他能够好受一点。
一旁的其余几个看见自家兄弟遭了这等罪,一个个均是咬牙切齿,激进的甚至挽起袖子准备大战一场:“他妈的,谁敢那么玩我们兄弟,嫌自己命太长了?”
也有冷静一些的环顾四周发现周围有打斗的痕迹,暗暗揣测该是在这个地方,自家兄弟与楚复和沈青潼狭路相逢了,而那两人现在却踪影全无,不由得好奇道:“照理说,楚复和沈青潼那两个贱人,应该在这里跟老三和老四打斗了一番,凭他们一个重伤一个不会武功,怎么可能全身而退呢?”
首领徘徊了两步,细细地检视了四周,然后又逐一审视了两个兄弟的伤势,表情凝重地缓缓开口道:“他们倒也聪明,知道凭自己的能力很难逃掉,所以借用了马蜂窝,挡住了老三的;而老四的伤,则是用石块的尖角砸出来的,也不是全依赖楚复的功夫。我倒是小瞧这两个人了,聪明劲儿还是有些的。”
“那他们怎么逃掉的?我看不出他们往那条路跑了。”在路口处左右张望察看的老五惊道,这里的路口呈南北走向,路途上的落叶堆层皆是平整的,看不出有人曾经慌乱地踩踏过。
老大用脚尖点了点脚下的斜坡,邪邪地一笑,表情说不出是赞扬还是阴鸷:“他们怕是从这里滚下去了。”
众人都围上来,这个斜坡大抵呈四十五度角,而且高度也不低,从这里滚下去非得有极大的勇气不可。
那老大继续解说:“从这里滚下去,可谓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既能逃脱马蜂的围堵,又摆脱了我们的追查,一石二鸟。”
“那现在怎么办啊老大?”急脾气的老五咋咋呼呼地开了腔,五大三粗地抖动着身上的肌肉,一脸的络腮胡子,说话的时候随着脸上的肌肉而蠕动,看起来颇为吓人。
老大一手托腮,扫了一眼两个昏迷的兄弟,淡淡地道:“留下两个看着兄弟和接应援兵,其他的人跟我一起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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