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荷柒柒换了『药』,青萝想着她眼下行动不方便,就去端了一盆温热的水过来,拧了拧布巾,又细细地给荷柒柒擦了脸和手,这才退下去张罗着早膳了。
荷柒柒昨日里也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子身上不觉着有多疼了,倒是觉得肚子里面空『荡』『荡』的。
只是脸上的伤口还有些严重,也不能吃太硬的东西,免得嚼着嚼着扯动了伤口,那就该又麻烦了,青萝自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便只给荷柒柒端来了一些清淡的小粥,和不用嚼直接咕噜咕噜往下咽就行的汤汤水水一类吃食。
荷柒柒只吃了几勺那清淡的小粥,又喝了几口汤水,觉得嘴巴里面一点子的味道都没有,寡淡得不行,任由青萝怎么劝,愣是不想再张口接着往咽了。
青萝正无奈间,却是从房门处探出了荷老爷子的身影,一大早地就巴巴地过来了,怕是顾念着荷柒柒如何了。
“柒丫头,你好些了吧?—”荷傲东清咳了一声,这才背着手走了进来,觑了一眼床榻上看起来软绵绵的荷柒柒。
“好着呢。”荷柒柒嘁了一声,保持着趴着的姿势没动,懒洋洋地就又回了一句。
不过,瞧着荷傲东的这神『色』,怎么给她一种神神叨叨的感觉?
荷柒柒正纳着闷儿呢,荷傲东却是抬起手来,对着房门外面招了招手:“滚进来放下东西—”
应声而入的,却是一个小厮,手里面也是端着一个托盘,麻溜地就端正地放在了桌子上面。
荷傲东本来是可以直接派人过来一趟就行了的,只是他不放心荷柒柒的情况,非得自个儿也跟着跑一趟来瞅一眼,这会子见着荷柒柒看起来精神还不错的样子,就只别扭地指了指那托盘:“美容养颜的,敢糟蹋了爷爷我非得让你去睡柴房。”
刚好听见荷柒柒说嘴里没味道不想和那些子清淡的汤汤水水,那托盘里的两样东西,多少也比那些子小粥要可口一些。
本来是想恶狠狠地威胁一句的,荷傲东到底只是闷闷地说了一句,又往荷柒柒的脸上瞟了一眼,这才背着手就大步走了出去。
青萝站起身来,放下手里的汤碗,又将那托盘给拿了过来。
荷柒柒抬起眸来,往那托盘上面一瞧,却是摆着一个琉璃小瓶和两个玛瑙碗。
琉璃小瓶差不多也就两三寸大小,瓶口是以银盖棕纸密封着的,还挂着一个桃红『色』的笺纸,上面写着什么木樨清『露』;那玛瑙碗里面,却是一个装着紫红『色』的玫瑰膏子,另外一个里面装着糖腌的玫瑰卤子。
倒都是几样眼下不可多得的好东西,难怪荷老爷子一大早就巴巴地给荷柒柒送过来了。
青萝将那木樨清『露』调了一小勺在玫瑰膏子里面,这才喂给荷柒柒尝了尝,果真是鲜香无比,虽然也是清淡之物,却是让荷柒柒觉得极为爽口,将那一玛瑙碗的玫瑰膏子都给吃了下去,就是那糖腌的玫瑰卤子,一来荷柒柒怕甜腻得紧,二来也确实觉得饱饱的,便一口都没尝,只让青萝先下去搁着。
因为荷柒柒受了家法一事,这整个院子一周都比往日还要安静上不少,荷怀文跟周氏那边,也是再没了什么动静,荷柒柒身上都有伤,索『性』憋着『性』子静养了几天。
本来她是个闲不下来也静不下来的人,好在青萝跟荷老爷子深知荷柒柒的『性』子,又心疼她,变着法儿地给她送各种吃食和小玩意儿,只盼她老老实实地养好伤。
脸上的伤,也渐渐地在结痂了,好在仔细注意得好,倒也不曾恶化,只是一日日地好了起来。
在那床榻上多趴了几日,除了身子骨越发地懒了,还差点儿给荷柒柒闷出了一身的痱子来。
好在没过几日,荷柒柒便已经可以下床了,这才脱离了那使人堕落的床榻怀抱。
这一日,荷柒柒正坐在桌子前嗑着一碟瓜子儿,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着手里的话本,却是闻得了一阵散过来的脂粉香粉,眼睛跟着斜斜一瞟,果然见着了两道正娉婷而来的曼妙身影。
不用说,正是荷温婉跟荷温然二人,并肩而来,看起来倒是姐妹关系极为融洽。
刚一走进来,见着荷柒柒正一脸慵懒地嗑着瓜子儿,荷温然掐着那一方金银双『色』牡丹锦帕,媚媚一笑,娇腔婉转:“哟,七妹妹到底是身子骨硬朗,看来这家法也委实算不得什么重刑。”
荷柒柒倒也不恼,只是懒懒地回了一句:“何时自己也领教一番,不就知道重不重了。”
荷温然神『色』一怔,荷柒柒的态度却是慵懒随意,一开口的话却是诚心让她堵。
“姐姐们,可是跟七妹妹不一样的,自小到大,还不曾见识过那家法呢。”荷温婉紧接着柔柔一笑,带得周身都是一派莹莹翠润的气息,优优雅雅地就接过了话来。
是啊,她们这两位府上的小姐,可是不学荷柒柒那般的,自小便是乖巧懂事,从未受过那家法的刑罚。
“这倒是,我们不一样。”荷柒柒状似没有听出荷温婉那话里的鄙夷意味来,又捻了一个黑亮饱满的大瓜子儿,喂进嘴里咔吧的清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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