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怀文背着手站立着,一张脸『色』也是极为的阴沉不定,一进来便瞧了几眼这屋子的情景,多少大概有了些想法。
被荷柒柒打了个半死不活的家丁,衣裙狼狈的婢女青萝,如此大晚上的,猜也只能往那门子事情上猜了。
只是,即便被轻薄了的是一个丫鬟,可这毕竟也是在荷柒柒的院子里不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影响清誉的。
倒不是真的担心顾念着荷柒柒,荷怀文抿着薄唇,却是在想着如何能别再给这荷府府门抹黑了。
荷柒柒倒是懒得去顾荷怀文此时此刻的心思,只是听得周氏那有意无意的一句,跟着就冷哼一声:“姨娘倒是个心肠软的,对手下人管教不严,这才溺出这么个胆大妄为、贪图青萝美『色』的下三滥来!”
想败坏她作为一个女子最后的清誉名声?狗屁吧。
本来荷柒柒也是不在乎那些子虚忽的东西的,只是,周氏太刺眼了,偏生不能轻而易举地便遂了她的意。
眼下,自然是要反咬周氏一口,掌家不严。
好个机灵牙口的贱蹄子!--
周氏如何会不明白荷柒柒那话里的意思?
也是,她作为一个明面上的当家主母,至少做出这等事来的人是这府上的家丁,硬说是她周氏掌家不严,没有管教好下人,倒也能够扯得上那么几分的干系。
其实,今儿周氏,本来打的如意算盘是,让那家丁先『迷』昏了荷柒柒,然后扯扯衣裙一起躺下来,届时她寻个自然些的理由将人给引过来就行。
本意,是想败坏荷柒柒一个未出阁女子的清誉,好让她不能再进那些富贵好人家的大门,待到她及笄,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时候,便可以用亲事来拿捏住荷柒柒了。
只是没想到,出了偏差。
这一点,是周氏万万没有想到的。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烂货,交代的这么点儿事都办不好,周氏暗暗啐了一口,一双美眸也是不动声『色』地狠狠剜了一眼那瘫着的家丁。
“柒姐儿的丫鬟受了这种事,自然是要埋怨的,只是这荷府日日里琐事众多,叫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会有疏忽的地方。”周氏随即神『色』一敛,倒也没有直接对上荷柒柒的话,只是挂着一副泫然欲泣的娇弱样子,极为圆滑地辩解了一句。
这话里,两层意思,一是荷柒柒眼下是因为这自己的侍婢遭了事儿,所以埋怨她这个当家主母,二是她虽然是个当家主母,但是荷府上下事务繁多,保不齐就会有容易疏忽不能面面俱到的地方。
待到周氏的那一句话才刚刚落下,房门外面,却是又响起了一道急匆匆大步而来的脚步声,正是披着一件灰蓝『色』律紫团花玉绸褂子的荷傲东。
大概也是刚好听见了荷柒柒的那一句话,人刚刚进屋子,大气都还没喘匀呢,跟着就吼了一句:“既然容易疏忽,那你还当个什么主母?!”
容易疏忽?
那多简单的事儿!直接别当了不就万事大吉了。
又不是谁求着她来当,干不了就别勉强,直接让贤。
周氏的面『色』一怔,自然知道荷傲东这般火急火燎地跟着就赶了过来,也是来护着荷柒柒的。
这个老不死的!--
暗暗地在心底里面咒骂了一句,周氏这才往荷怀文的那边又挪了挪步子,随即温声开口:“都是妾身的过错,是妾身没一一管教好这府上的下人们。”
荷怀文重重地咳了一声,这才看着急急匆匆赶过来的荷傲东,跟着拢着眉眼沉声开口:“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谁没有个疏忽大意的时候?”
荷傲东先是瞟了一眼荷柒柒,见着她安然无恙,心里面这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来,只是见着那还瘫在地上的家丁,虽然已经适才被荷柒柒给打得半死不活,但是犹不解气一般,荷傲东蹭蹭蹭上前,又抬起脚来狠狠地踹了几下这才算完。
“柒丫头,都是爷爷对不住你。”荷傲东最后踢了一脚那没个人样儿了的家丁,这才对着旁侧的荷柒柒装模作样地抹了一把眼睛。
这个老顽童,还接着唱戏呢--
荷柒柒暗笑一声,面上的神情倒是没有显『露』出来,只是跟着配合地接了一嘴:“这哪儿能怪到爷爷身上,要怪就怪这府上的人心肠太腌臜了。”
是啊,可腌臜了。
“出了这等事儿,反正周氏也的确是管教下人不严!”眸光一抬,荷傲东又看了一眼周氏,这才气哼哼地冷声开口。
“老爷子教训的是,妾身往后一定会严加管教这府里的下人们的。”周氏即便是再有不甘,眼下也不敢当着荷怀文的面跟荷傲东顶嘴,只是虚应了一声。
今儿倒好,如意算盘落了空,还连累着自己了。
荷怀文一直都是不发一言,只是最后扫了一眼屋子里的情景,又将目光落于那地上瘫着的家丁,跟着冷声开口:“来人,将此歹人带下去『乱』棍打死!”
本来也是被荷柒柒给打了个半死不活,眼下,荷怀文虽然是个读书人,这处理起事情来倒还是不见什么软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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