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您客气什么。”陆离很是诚恳的道。
说来奇怪,她对着柳婕妤除了最开始的忐忑,往后,丝毫没有半点的排斥。不管她赏赐什么,还是暗地里帮了她什么,她都没有半分的不好意思。就像是理所应当的一般。
“跟您好像,有点亲切感。”陆离实事求是的说道。
柳婕妤心头微凛。
她对上这个小姑娘也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次次都是言不由衷的想帮她,一碰上她的事,自己就格外的上心。
当然,这话柳婕妤不会让陆离知道。俗称知人知面不知心,她栽的跟头着实太多了。
“那就别您啊您的。本宫听着怪老气的。”柳婕妤道,“本宫比起你也大不了几岁。”
陆离本想夸她正值青春华韶。想想又觉得虚伪,改口道,“那奴婢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厢两人正你啊我啊的客气含喧着。陆离辗转好几个宫室,柳婕妤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现下也不敢全身心的交付。她的本意是先拉这个孩子一把,就当是全了自己一片报恩的情谊。
承恩宫虽不如往日里繁华,但要个宫女什么的还不是什么难事。
萧妃摆着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在淑妃的位份上唯唯诺诺这么多年,一朝之间,心血付之东流。还搭上自己乳母的性命。别说是她,就是换做任何人,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柳婕妤看着侯在下手的陆离。也不知是福是祸。
陆离见柳婕妤许久不承开口,透过她,一副空洞的模样,“娘娘?娘娘?”
“哦。”柳婕妤笑道。
哎,罢了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本宫还是喜欢你当日来找我谈判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柳婕妤道,“这宫里啊,面具太多了。”
“你肯定在想本宫为何几次三番插手你的事。”柳婕妤自嘲,“或许是太寂寞了吧。本宫不用你为本宫做什么,只希望你若有一朝得势,不要有任何危害承恩宫的举动。”
陆离听着云里雾里,柳婕妤千方百计把自己弄到她身边,就是为了她自己喜欢?她凭什么认定她会有得势的一天。公子宴?
若是往日里,陆离还会自作多情的认为,柳婕妤是为了搭上三皇子,如今她和临仙宫闹翻,她还这般,那就只有公子宴了。
看来还是要抱紧公子宴的大腿才可以。
“娘娘折煞奴婢了……”陆离急忙解释道。
“嘘!”柳婕妤出声打断她,染着豆蔻的玉手,静放在唇间。不得不说,柳婕妤的模样是极其精致的。“你不要急着否认。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本宫当年也不过是一个端茶倒水的,谁能想到,如今本宫就坐在这位置上。记住,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
“谢娘娘教导。”
“本宫不是挟恩带私,阿谀奉承之人,有些话说透的好。”柳婕妤继续道。“当日当着长公主和萧妃的面赏赐,本就是祸引东水之举。是本宫小看了长公主了。即使你怪着本宫,本宫也毫无怨言。”
“奴婢不敢,也正是如此,公子宴才肯出面保奴婢。”陆离道。确实是因着柳婕妤的举动,才有了公子宴避入玫瑰园,跟她的相遇,以及后来的事情。只能说因祸得福吧。临仙宫还是早早离开的好。
柳婕妤应是知道这些事,没在此事上继续纠缠。
倒是陆离,欲言又止。
“你有话直说,这里没有外人。”柳婕妤皱眉道。
柳婕妤的为人,陆离虽接触的甚少,但其品性远远高于口腹蜜剑的什么娘娘小姐。
“奴婢识药理。”
陆离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柳婕妤很是疑惑。她知道啊。
若不是她懂药理治好了自己的脸,自己也不会在这。若不是她懂药理,恐怕她还吃着那生性寒凉,使女子不孕的鱼腩。
她静静地等着陆离的下文。
“你的意思是?”
她皱着眉头。若非她自认为铁桶一样的宫殿还有问题?
柳婕妤本身是极其不喜繁华。
她虽姓柳,但不是柳尚书府正儿八经的小姐。若不是柳家实在没人,无论怎么着她都不会是这个婕妤娘娘。自己出身低微,娘家使不上劲,见过了太多阴暗面的她就想出来以银为器,以玉为媒的办法。
银遇毒变色,玉欲火不化。
这从根本上隔断了害她的途径。世人皆道柳婕妤骄奢淫逸,谁知道她看着金碧辉煌的宫殿日日恐惧。
目前唯一能伤她的就是,子嗣。
陆离将手上的紫檀木佛珠取下,交到柳婕妤跟前。
柳婕妤看着眼前品相上好的佛子,一阵疑惑。此物是镇神安魂的极品。陆离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此物有问题?
陆离只不过是一个小宫女,自然没有如此物件。那是谁给的?
“奴婢所知甚少。娘娘还是找个信得过的大能来辨别一下。”陆离说的极其婉转。
柳婕妤真正的心思只怕两说,自己这般贸贸然的上前,一个不小心还会引来猜忌。这般抛砖引玉才是最佳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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