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细数,虽沉却劲而有力,不像是不有什么不适啊。”王大夫自言自语般的道,摸着自己的两撇小胡子,若有所思的上上下下将陆离看个透彻。
陆离被看的不好意思。
“你看个什么劲,死鬼。”王氏上前一巴掌拍到王大夫的后脑勺。
突如其来的发力让王大夫努力抓住床沿,才堪堪稳住自己向前栽去的身子。
“你干什么,我看看咱女儿哪里不舒服。”王大夫揉着后脑勺道。
王氏闻言,又一巴掌向王大夫拍去。
陆离偷偷掩着袖子笑着。
“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王大夫跳脚,捂着脑袋大叫。
“一,这是我女儿,不是你女儿。”说罢,王氏朝陆离望去。
陆离乖巧的朝王氏甜甜叫道,“干娘。”
王氏满意的点点头,挑衅般的看着王大夫。
“二,你才不舒服,你全家都不舒服。”
陆离黑线,他全家不就是你嘛。
“夫人,别气,千万别咒自己。”王大夫道,“不是你让小翠去叫我来这里嘛,我只当是阿离不舒服。”
王氏气急,“你咒自己,你才咒自己。我让小翠叫你就是我女儿不舒服啊,你是不是就是不盼着我女儿好啊,你个挨千刀的。”
说罢就要上去挠一顿。
“干娘。”陆离不想听着他们打闹,估摸着她也留不了多久了,该交代的先交代才是。
王氏闻言恨恨道,“是我女儿找你。你给我安分点。”
经过王大夫身边的时候,狠狠给了一个眼神杀。
王大夫弱弱的站到一旁给王氏让路。
都说为母则强,这有了女儿的夫人杀伤力果然更大了。
门轻声被关上,只听一道脚步声急冲冲奔来。
“哎哟,福伯,你这慌里慌张的干什么呢。”
“夫人,我给老爷送医药箱。”
咣当一声木箱子倒地的声响。
王氏的声音尖叫起来。
“你们一个个都不盼着我女儿好是不是,给我砸咯,把这医药箱给我砸咯。”
“夫人,夫人,是不得啊,这是老爷吃饭的家伙。”福伯哀求道。
不远处的走廊里,阿罗看的心惊胆战,说好的水做的女子呢。
王大荣只想把自己的脸埋进地下去,这不是我族姐,我家跟她家没关系。
透着手指缝偷偷看向公子宴,见他脸色未变,偷偷放下心来。
王大夫隔着门都能感受到王氏的暴力。
唉,可怜了他的东西。
转眼见陆离正偷偷的笑。
无奈的搬了把凳子坐到陆离床前,“你个淘气鬼,回回吵架你都是源头,没事的都是你。”
陆离吐吐舌头,“那我就喜欢看你们闹腾嘛。”
“说罢,急急忙忙找我来干什么。”王大夫叹了口气道。
陆离收起嬉笑的嘴脸,朝着桌子努努嘴。
王大夫朝她视线望去。
清一色的小盅,还有淡淡的各种香味传来,他上前打开一盅,扑鼻而来的清香,萦绕不去。
只见一只黄色的老母鸡静卧盅底,红色的枸杞点缀其上,又香又好看。
王大夫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道,“黄芪枸杞母鸡汤?”
陆离点点头,示意他打开下一个。
“灵芝虫草汤?”王大夫打开第二个盅,问道。
这个败家老娘们啊,哪有人这么个补法的。
“党参老鸭汤。”
王大夫一连开了七八盅,都是不重样的滋补汤。
“她这是把你当猪养啊。”他有些吃味的道。
夫妻这么多年,也没见她炖什么汤给自己喝,真是同人不同命啊。说着,挽起衣袖,擦去自己眼角流出的泪。
“你哭什么。”陆离急了,从床上坐起来。
“你就是来跟我炫耀的?我知道我们乘人之危,逼着你认我们是我们不对,但也是你自己开口应的不是,现在事后你也大可以反悔啊。”王大夫说着嚎啕大哭起来。
陆离扶着凳子坐到桌子前,用肘子捅捅王大夫。
“老王,你哭什么哭,我说你们逼我了吗。我这不是认你们了啊。干娘心里有个疙瘩,我自然不能喊你干爹不是。就算我喊你,你敢应不。”
王大夫抬头,使劲摇摇,他敢应,王氏就会闹死他。“我怎么这么惨啊,明明有个女儿,只能听着她叫自己老王。”
陆离边听他抱怨,也不打断他,取出一口小碗,舀了些汤给他。
老王接过汤喝起来,“你是不知道啊。打小她看见你就跟疯了一般,喜欢的不得了。千方百计把你多留一会儿,碍着你娘,又对你恶语相向。跟你那闹完自己又后悔,恼来恼去又把自己气哭。我吧,只得想着法子让她发泄出来。”
陆离默默听着,王氏确实喜欢在她眼前瞎转悠,盯着她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无论她多忙,桌子上都会有一盆栗子糕,明明他们都不喜欢吃的。
自己是什么时候发觉她的好的?
是了,自己娘死的时候,很少下雪的扬州那一天捱了厚厚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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