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最显眼的宫殿,皇上的寝宫中,太监宫女缩成一团,人人自危。
躺在龙床上的人,面色灰白,如果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一定会让人以为,他已经死了。
站在龙床旁的男人,是一身铠甲的二王爷。
他气急败坏地将手中明黄色的圣旨摔到了地上,面露狰狞之色。
“父皇,你可真狠心,同样都是你的儿子,为何你这般偏心六弟?”
低哑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却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因为该回应的那个人,已经陷入了昏迷。
今日凌晨,他带人闯入了皇上的寝宫,挟持病中的皇帝,却不想皇帝的身体实在太过虚弱,又被自己的儿子逼宫,怒火攻心,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圣旨上“皇六子”三字,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也断了他对自己父亲那最后一点情意。
他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上面青筋暴露,低吼道,“传太医!”
他要当皇帝,也要当得名正言顺,不能给言官留下丝毫的把柄。
听说皇帝病危,已经到了下不来床的地步,众臣子乱成了一锅粥,丞相携一众老臣要求面圣,却被以皇上身体不适挡在了外面,几位皇子更是连内宫都近不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父皇为何不让我们进宫?”几位皇子相遇,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皇后刚准备出宫,就被皇贵妃带人堵在了宫中,“皇后娘娘还是安安心心地待在坤宁宫吧。”
说着,他招了招手,过来两个侍卫挡在了皇后的面前。
她的脸沉了下来,“皇贵妃,你这是什么意思?”皇贵妃的身份虽然尊贵,可也越不过她这个皇后去。
“娘娘以为,你给陛下下药之事,无人得知么?”
听了她的话,皇后的脸色一白,“你在胡说什么?本宫听不懂。”
“臣妾劝娘娘还是安分些,否则,臣妾一不小心,将这事宣扬出去的话……”皇贵妃的嘴角挂着一抹淡笑,点到即止。
“大胆,你可知,挟持皇后,是何罪?”皇后着急了,宫里肯定出事了,没想到自己这般仔细地盯着,也会让人钻了空子。
李燕秋这贱人要干什么,她平时不是最不理事的么?难道……
看着女人得意的模样,皇后才意识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苦心经营这么久,竟然只是替他人坐了嫁衣。
“辰妃的死,是你干的?”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想到了多年前的那件事,辰妃的死,着实蹊跷。
皇贵妃盯着眼前的女人,突然就笑了,“皇后,难道你不想要那个狐媚子的命吗?”
她当然想要那个女人的命,因为自她进宫后,皇上几乎再也没有进过后宫,可是皇上护她护得紧,就跟眼珠子一般,她根本就找不到机会。
皇贵妃的声音幽幽在耳边响起,“所以,臣妾帮你杀了她,皇后娘娘难道不该感谢我吗?”
“你!”皇后血气上涌,伸手指着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对于辰妃的死,她确实沾沾自喜过。
她定了定神,开口,“你把皇上怎么了?”
皇贵妃哈哈大笑,“我把皇上怎么了,这句话应该问皇后娘娘,才对吧?”
皇后的眸光一闪,自从得知皇上属意的继承人是六皇子后,她便在他的药膳里面加了可以致幻的药,准备寻机会让他写下立璟儿为储君的圣旨,却不想竟方便了李燕秋这个贱人。
她隐藏得可真够深,拒绝分掌内宫之权,隐居宫中,原来只不过是隐藏野心的障眼法。
“秋歌,快去找大王爷,告诉他,让他务必想办法进宫。”
皇后眼睁睁地望着皇贵妃趾高气扬地离开,想要出去,却被人拦住了。
璟儿再不来,这皇位就要落在李燕秋两母子手里了。
她在原地徘徊,暗恨自己失策,忽略了“与世无争”的皇贵妃,还有“温润无害”的二皇子。
经过太医的救治,昏迷中的皇帝终于醒了过来。
他的眼皮动了动,许久,才完全睁开,看着眼前的二儿子,他的眸子一暗。
看他已经醒了,二王爷在床边弯下腰来,靠近脸色十分难看的皇帝,嘴角斜勾起一抹笑,“父皇,六弟已经死了,儿臣的人亲眼看见他掉落悬崖,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躺在床上的人脸上闪过一丝痛色,颤巍巍地伸出了手,“逆子,他是你的弟弟,同脉相连的弟弟,你怎么下得了手的!咳咳咳……”
想到是这个逆子害死了玹儿,他胸中气息不稳,抬起的头又无力地倒在了床上,整个人剧烈地咳嗽起来。
“逆子?父皇,儿臣从来都没有想过伤害您,可儿臣是您的亲生儿子,您为何要偏爱那个野种?”
“闭嘴!”皇帝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他不允许任何人污蔑轻儿,他的儿子更不行。
“呵呵~”
“来人,扶父皇做起来。”
“逆子,你要干什么?”皇上猛得抬头,撞入慕容瑁那无波无澜的眼底,心头猛得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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