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闲庄偏离闹市,庄内夜里比景王府还要安静。
姜姝一夜无梦,就连姜瑶也没出现在她的梦里。
翌日清晨,晨曦微现。
姜姝就被窗外传进的鸟儿叫声吵醒。
她睁眼看了榻顶好一会,才起身换衣点妆。
穿戴好衣物走出厢房。
一墙之隔传来的细微吵闹声引起了姜姝的注意。
她循声往右侧回廊走去。
走到回廊尽头,她从偏门走进。
偏门外翠竹夹路,中间羊肠一条石子漫成的小路。
她从小路走出去,细微吵闹也越来越大。
竹林外是一片偌大的空地,姜姝走出小路,又赶紧躲了起来。
她躲虚掩的翠竹后,看着在空地上挥拳习武的楚景逸看地失神。
他一身墨紫色窄袖衣裤,乌发用发带全部束起。
他这一身难得的利落打扮,让他平时有些痞气的面容多了几分刚毅。
裴风就站在他的旁侧指导。
姜姝看地出神,苏繁也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后,冷不胜丁喊了一声,“姜姝姑娘。”
猝不及防被他这么一吓,姜姝差点没被他吓死。
她拍了拍胸脯,轻舒一口气回头,“你吓死我了。”
“姜姝姑娘,你躲在这做什么?”
姜姝一脸无奈地问他,“你觉得我在这做什么?”
“偷看?”
闻言,姜姝嘻嘻干笑两声,“还真让你猜对了。”
“为何要偷看?”
姜姝咬了咬牙,忍下怒意走出去。
走开前,她背对着苏繁低低说了一声,“就不告诉你。”
她走出竹林,向楚景逸走去。
在听到谈话声的时候,楚景逸就已经停一动作。
当看到姜姝向他走来,他眉眼都是笑意。
待姜姝走到他身前,他轻柔一声道:“姝儿,起那么早啊。”
姜姝朝裴风点了点头,以示礼貌。
然后才看着楚景逸回道:“你起地比我早,在干什么呢?”
“练功。”
“那你练,我在一旁等你,一会儿一起去吃早膳。”
语毕,姜姝走到一旁坐下。
待楚景逸练好功,已是辰时。
三人在景闲庄吃过早膳后,便离开了。
景闲庄今日已被预定。
为了不暴露自己是景闲庄的主人,楚景逸必然要快些离开。
回景王府还是靠步行。
想到要走大半日,姜姝就有些力不从心。
不过有楚景逸陪着,她也认命了。
“景逸,栖云寺离这里很近吗?”
“就隔着一条街道,你想去?”
“挺想去的,想去求个平安,有秦月霜在,也不知什么时候又会再遭不测。”
“我想,她这段时间都不会有精力找你麻烦了。”
“为什么?”
“我刺了她一刀。”
姜姝有几分惊讶瞪大了双眼,“什么时候的事?”
“你被……不对,姜瑶被她绑架到木屋的那日,我把她打晕,离开时,顺便刺了她一刀,谁让她心肠这般恶毒,总是想你死,若不是碍于她丞相夫人的身份,我早就把她杀了。”
“听到你这么说,我心里真的平衡了不少,早就就应该给这个老恶妇一点教训。”
“那栖云寺还去吗?”
“去。”姜姝语气肯定回道:“不求平安,也可以求姻缘啊。”
“求,姻,缘?”楚景逸一字一句重复,不太理解姜姝话里的意思。
还没等楚景逸弄明白,姜姝已挽上他的手,催促道:“别傻愣着了,快带路。”
天很蓝,清晨的阳光暖洋洋地。
与景闲庄只是相隔一条街道的栖云寺,只走了几刻钟就到了。
栖云寺的院墙是杏黄色的,殿脊是青灰色的。
姜姝走进寺内,露天的偌大院子已有百姓来回往走,还有僧人在打扫。
院子中间有一鼎插满了高香的灰鼎。
清烟袅袅,朦胧了端坐在殿内中间的大佛。
几声木鱼的清响从殿内幽幽传来。
灰鼎的左侧有一棵苍绿色的参天古木,看样子好像生长了近百年。
它的枝叶繁茂的树枝上挂满了红绸。
解签的算命中年男子就坐在那枝古木下,一身黑白长衫已洗地发白。
他面前摆放一张八仙方桌,案上几张宣纸跟一支沾墨的毛笔。
许是没人前来解签的等候有些无趣,男子不时用粗糙的手捊一捊唇边已蓄长的胡须。
他皮肤有些黝黑,杂乱的眉毛下却有着一双细长却又闪着慧黠的亮光的双眸。
姜姝从殿内求签出来,一眼便注意到了这位穿着黑白长衫的男子。
楚景逸还没出来,她独自一人向男子走去,走到男子的对侧坐下。
“姑娘是解签还是看相啊?”男子用沙哑沧桑的声音,出声问道。
“解签。”姜姝将方才在殿内求得的木签递到男子身前。
男子伸手接过。
他先看了看签文,又抬头看了看姜姝道:“解签十文钱,不可议价。”
男子话音刚落,姜姝就从腰际拿出了十文放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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