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里立即开始响起鞭子抽打皮肉的声音，和莫言极重的呼吸声和抽气声。莫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流，不经意流过脸上那只眼睛带着的套子里面，莫言只觉眼睛火辣辣地痛，另一只混浊的眼睛死死看着萧宸。
萧宸姿态闲适靠在椅子上，闲闲看着他，面上毫不动容，道：“太师果然老当益壮，令本侯佩服。看来本侯还是对太师手下留情了。”说完对着永禄道：“千万不要跟太师客气，给本侯用心点招待太师。”
萧宸话音落，永禄下手力道越发重了几分，莫言咬着牙没有大叫出声，汗如雨下，浑身血痕混着汗水，面色发白，脸上的皱纹仿佛都快扭曲地变形了。
坐在萧宸旁边的林铮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刑讯场面，眉间略有不耐厌恶之色。萧宸看也不看他，却仿佛察觉到他的神色，看着眼前的场面，漫不经心道：“怎么？林大统领不习惯吗？本侯都忘了，林大统领少年英雄，从来都是在战场上明刀明枪和人对战，何曾见过这样肮脏的场面。”语气微有一丝讽刺。
林铮蹙着眉道：“你不用如此含沙射影，我今日坐在这里，也不是听你说风凉话的。”萧宸换了个姿势，手支着头，轻轻一笑：“看来林统领是坐不住了。行了，心意到了就行了。本侯怕心意太足太师吃不消。”永禄闻言，收回手中鞭子，恭敬道：“是，属下遵命。”
莫言气息奄奄，死死看着萧宸，好像痛到极点了，那只混浊的左眼好像突然视线就隐约清楚了些，连带着将萧宸边上的林铮也隐隐约约看清了轮廓。
萧宸看到莫言的眼神，开口道：“不知太师可感受到了本侯的心意？”莫言闻言咳嗽了两声，声音干涩道：“雕虫小技。”“是吗？看来是本侯对太师太过客气了。”说完，闲闲一笑，继续道：“去，把太师的脚给本侯卸下来。太师这么多年，躲得无影无踪可就是凭着这双脚。”
莫言闻言，左眼猛地睁大，可下一瞬，一股巨大的钻心之痛从两条腿上传来，莫言险些昏厥过去。永禄听了萧宸的吩咐，动作麻利迅速，直接出手捏碎了莫言两条腿的膝盖。萧宸却面不改色道：“莫太师还是不太清醒。”永禄会意，从角落提了一桶加了盐的水，对着莫言从头顶浇下去。
满身伤口受到盐水的肆虐，莫言只觉浑身火烧一般的痛。萧宸淡淡道：“太师这下满意了吗？”莫言闻言，紧紧咬着牙根，一声不吭。萧宸见状，冷笑道：“看来太师还是有眼力见的，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太师想必愿意合作了？”
莫言眼中闪过一抹晦暗的光，嘶哑道：“你想知道什么？”萧宸微微挪了下身子，开口道：“当年为何要对苍梧山灭门？”莫言闻言，脸色一僵，嘴唇抖动道：“你换个问题，这个问题和你并无关系？”
“你以为你还有得选吗？”萧宸突然变了神色，道：“还有，你怎知就和本侯没关系？本侯十四岁进了苍梧山，十七岁方归，你的亲侄女莫小蝶是本侯半个先生。按辈分，本侯该唤太师你什么？师门败类吗？”
莫言闻言，瞬间一惊道：“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你以为只有本侯的未婚妻师承苍梧山吗？”萧宸冷声讽刺道。莫言突地心中一凛，惊道：“你就是当年苍梧山派人暗中追查的谢幕？”
莫言这句话不知哪里刺到了萧宸的神经，萧宸猛地一跃而起，掐住莫言的脖子，咄咄逼人道：“没错，本侯就是谢幕！就是你们找人冒充的谢幕本尊！怎么，太师不知道吗？”萧宸浑身杀意大盛，手上毫不留情。永禄看出萧宸情绪不对，立即恭敬开口唤道：“侯爷！”
萧宸闻言，从混乱的情绪中回神，缓缓松开掐着莫言的手，莫言猛地被他松开，大口大口吸气，刚刚那一瞬他清楚地感觉到，若不是永禄那一嗓子，萧宸真会亲手杀了他。萧宸从袖子里掏出块帕子，仔细擦着手指，语带戾色道：“怎么？太师很意外吗？”
莫言缓过气，看着萧宸，一字一顿道：“着实意外。”萧宸却冷笑一声，道：“把那两人带进来，给太师过过目。”萧宸说完，永禄立即行礼称是，退了出去。
萧宸盯着莫言，嘲讽道：“不知太师等下看到在此处见到故人会不会特别惊喜？”莫言心中打了个突，他突然发现事情在很多地方都出了变数，比如莫小蝶那个消失的徒弟居然是是慕容明珠的养女慕容曦，慕容曦又匪夷所思地竟然是十七年前季岚影生下的那两个女婴中的一个，而那个苍梧山曾派了无数人找寻，只闻其名，一直不见其人的谢幕居然是眼前的萧宸。莫言头一次觉得人算不如天算，世事难料。
不光莫言如此觉得，萧宸身后坐着的林铮，心中翻起巨浪，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占得先机，却被萧宸捷足先登，输给了慕容曦的不在意，现在才知道，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晚了一步。
林铮眼神复杂看着萧宸的背影，这是他头一次正视萧宸，也头一次发现萧宸似乎与他心中所认为的判若两人。林铮心绪复杂，心里无数个念头在闪烁。
永禄却速度极快，带着监察卫的侍卫一人手上押着一个人进来。萧宸随手丢了手中的帕子，冷声道：“太师见到故人，无甚要说的吗？”莫言有些看不清，只觉浑身疼得厉害。
那两人看到萧宸浑身瑟缩，明显是之前被萧宸的手段折磨过。萧宸眼光扫过，那两人立即恭敬行礼道：“参见侯爷。”萧宸冷笑道：“参见本侯做什么？不见过你们的老师吗？”
那两人身形有些偏瘦，神情有一丝麻木，脸色发白，正是萧宸之前在京郊设局抓到的活口。
喜欢但为卿卿故请大家收藏：(www.xs4.cc)但为卿卿故全书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