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儿,还是其间的一间银库,另外一间里根据账簿记载,比这里更多。夕榕也只是一看,是否与账簿所记相符,见无出入,不屑去看另一间银库。
“可是小姐,这么多的银子摆在银库里,也太惹眼了,哇,我的心儿,都跳得扑扑响呢。”
夕榕又是一笑,不光是代芹,就是她突地见到这白花花的银子,就像货物一样摆在架上,也会心旌动摇,道:“他们摆放在架子上,一则是为了一目了然地清数,若是少了、多了,一眼就能清楚。如果我没有猜错,这里的银库只是太子殿下所有资产的一部分。”
“一部分,不是全部的吗?也就是说,太子殿下比我们看到还要有钱得多,天啦,天啦,这也太有钱了吧?”
银库尚且满室,那藏宝阁呢?
主仆二人看罢,夕榕将代芹领出银库,下了钥,道:“往后出去,嘴巴给我闭严实,不要『乱』说话。”
代芹笑着:“我懂!唉,太子府还真穷呢,那个银库就是个摆设,里面就千儿八百两银子。”
就代芹的『性』子,怕是藏不住话。就算说了,又有甚关系,这太子府把卫森严,若是心存不良之心的人想入,来时容易,去时难。
夕榕抬手就是一下:“不说便是,你编得也太离谱了,反而不像实话。”
宇文昊很有钱,且还有权势,在北齐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身份尊贵,摊上这样的阔主,她应该觉得高兴,为嘛见过了这许多,只有一份沉重感。他有钱,与她何干?再多的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于她陈夕榕,够用就行。她只要将思月楼经营好了,这一辈子也是衣食无用,享用别人的东西,哪有自己用手足挣来的用得安心、踏实。
“代芹,你喜欢乔凯旋?”
“没有!没有!没有!我才没有喜欢他呢?”
“瞧瞧你的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还说没喜欢?”
“小姐,人家真没喜欢他。”
“没有啊?”夕榕反问,“不喜欢就算了,还想帮你们一下,既然你不喜欢,回头我让殿下促他早些成家。”
“小姐!”代芹扁着小嘴,“人家能怎么办嘛?听说他自小就与人订亲了。”
“他喜欢那位小姐?”
代芹摇头:“到现在他们一次面也没见过。说是那位小姐姐远在果州,只知闺名姓氏,不知长何模样。”
“这不就成了,你放心,我会帮你的。”夕榕笑着,“今儿殿下没入宫上朝,乔护卫也在府里,不如你找他去玩。”
“真不让我陪你?”
“我说的自是实话。去吧!”夕榕有个更好的主意,就是去藏宝阁瞧瞧,看看里面到底有多少好东西。
打开藏宝阁的门,亦是几道门、几把锁,走进内里,就看到一排排的货架,上面放着一只只的锦盒,再往里走,架上摆着精美绝伦的官窖瓷瓶,夕榕瞧着有几样有些眼熟,放下脚步拿起一只八仙贺寿的瓷瓶,立时忆起,这是南卫避暑行宫内的东西。
初对宇文昊还颇有好感,丫的,这家伙根本就是一强盗,居然把别人的东西搜索到他的藏宝阁来了。
夕榕想:在这藏宝阁里,到底有多少东西是他正大光明得来的?
初还好奇,这会子只化成了无尽的冷静,她折身退出,启开一只精美的锦盒,里面竟是枚鸽蛋大小的夜明珠,再打开第二个锦盒,却是一只漂亮无限的翡翠珠项链,粒粒大小一般,『色』泽匀称,一看就是质地上乘的翡翠……
宇文昊呆在榻上觉得闷,问过哈庆,知今儿夕榕没出门。
闲来无事,就想找她说说话,可在太子府走了一圈,也没瞧见人,倒是看到代芹缠着乔凯旋说话。
乔凯旋一见宇文昊,就跟见了大救星一般迎了过来:“殿下要出门?”
“代芹,梦妃呢?”
代芹道:“之前让奴婢陪她看银库,这会子去藏宝阁了。”
宇文昊应了一声,往藏宝阁去。
阁外,守着几个得力的家奴。藏宝阁的大门是开着的,瞧来,她定是在里面。
一入藏宝阁,便见货架上所有的锦盒都被打开,里面的奇珍异宝都展『露』在她的面前。她昂着高傲的脑袋,就似那夜在南国避暑行宫一般。她双手负后,气势『逼』人地走在珍宝之间,嘴里呢喃自语:“人,到底要这些东西做什么?权势、金钱、名利……宇文昊贵为一国太子,手握权势,他快乐吗?他这么有钱,幸福吗?若说名利,以他的尊贵和身份,可谓名利双收。可见快乐、幸福与权势、金钱这些东西无关。既然无关,为什么大家都想拥有?”
她歪着脑袋,觉得自己应该是个世俗的女人,可看着这些珠宝,也没什么感觉呀,还不及最初看到银库里的银子有感觉,过头了?做作了?
她蓦地回首,指着一排排珍宝,用手一指,骂道:“粪土!粪土!全都是粪土……”忆起是谁曾喜剧地说过类似的话,“人这一生,从出生来到世界上,可用的东西寥寥可数,花得再多,都是浪费。终结生命的归结,最后就变成一方小小的盒子,或者是占棺材那么一块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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