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昊痛『色』一掠而过,永安公主娇怒道:“死奴才!这等小事,你让大管家处置就好了,何故过来烦太子!滚——”
宇文昊只喝着酒,就这白小曼的事他还真不知道如何处置。府里的大事,他是知晓的,可一些小事也不大过问。
“都走吧!本殿想一个人静静。”
既然是演戏,他就得把这场戏演好了,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宇文昊为了救出皇叔、公主驸马和那一干的将军、皇子姬妾,连自己挚爱的女人都舍了。
那是他的妻,他理应难过悲伤。
永安公主站立起身:“皇兄还得想开些,皇妹这便告辞了!”
她有些不放心,携了一宫婢到了灵犀阁,远远儿地就瞧见一个奴仆打扮的女子静跪在阁门外,到了跟前,方才瞧见这女子的容貌:约莫二十多岁年纪,一张满月脸,五官端正,算清秀,周身透着一股干练劲。穿着一件暗红绫子小薄袄儿,外罩一件葱绿缎镶紫边背心,腰系秋香『色』的丝绫,一条翠绿『色』裙子,头挽着干练的丫鬟髻儿,头上也无甚饰物,只用了同样暗红『色』的布带缠裹着发髻。此等年纪还是丫鬟,这让人觉得怪异,首先闪现脑海的便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郁兴与梅香见有人到了,匆匆出了阁楼,欠了欠身:“公主万福!”
永安公主道:“她怎的在这里跪着?”
梦妃已经离开了,可还有人跪在灵犀阁里,是相求,还是谢恩?
郁兴道:“回公主话,奴才已经与她说过了,告诉她梦妃不在,可她偏不信,非要在这儿跪等梦妃。还说,有些话非得当梦妃的面说出来不可。”
永安公主冷冷地审视一番,道:“梦妃不在。你也早些起来吧!”
白小曼面『露』疑『色』,很显然,她不相信:“那她何时回来?”
永安公主又是一笑。
这一次是去换回恭王、驸马、皇子、将军们的姬妾,哪能这么快就回来。将来她会否再回帝都尚且难说。
“你且回去罢!有什么事,你不妨去找大管家。”永安公主也是好奇过来一看,转身要走,突地又回过头来:“你有甚事,非得找梦妃不可。”
白小曼低垂脑袋:“都是奴婢的私事,既然梦妃不在,奴婢……”
正说话,那边小径过来一名宫娥,对永安公主施礼请安,道:“你便是白小曼吧?我是奉大管家之命,过来唤你的。你跟我走!大管家安排新的差事给你。”
“是!”白小曼应答一声。
永安公主对宫娥直呼一声:“给本宫站住!”
宫娥回过身来,低下脑袋。
“你去告诉大管家,不要什么事都去烦太子殿下。大事小事都要惊扰太子,要他们这些废物做什么?你们府里虽是没有说话做主的人儿,我公主府可是人才济济,他若无能,我大可派上十个八个能管事的人来。”
宫娥忙道:“公主息怒!今儿这白姑娘的事,只因是之前梦妃点名索要的人,大管家、喜嬷嬷等人都不大清楚。往后再也不会了!”
永安公主道:“再有下次,本宫就将他们都赶出太子府去。”
宫娥欠了欠身,这才小心退去。
夕榕只觉浑身都睡得又酸又痛,还记得自己坐在昭正殿里品尝着哈庆从宫里带回的御膳。
睁眼时,看到的是陌生的屋子,陌生的声音。
依稀闻嗅到鲜花的馨香,因是正月末,即便在太子府这种真实的、山野的花香也是闻嗅不到的。
听到了醉人的鸟语,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屋子不大,自己向在一个挂有蓝底白花洇染帐的木床上,帐帘厚实,她伸手掀起帐帘,便望着格子窗棂,窗外有一树杏花开得正妍,枝上停歇着几只小鸟,鸟儿在那枝头歌唱。
夕榕正要下床,只见一个扮着山野村『妇』的年轻女人飞奔过来:“梦妃,你唤一声就好了!”
“你是……”看着这似曾相识的『妇』人,夕榕将自己熟识的人都一一掠过脑海,“你是昭正殿的宫娥——巧儿。”
还记她初入太子府,巧儿便曾有一度服侍左右。不过没多久,她便离开了。梅香告诉她说:巧儿出府嫁人了。
巧儿笑道:“姑娘好眼力,正是奴婢。”
“这里是哪儿?”
巧儿张望一下,“这儿是山里,往后几月,就要委屈梦妃与奴婢一起住了。”
夕榕着好绣鞋,未着外袍,移到窗前,推开窗户,杏香扑鼻,却吓跑了枝头吵闹的小鸟。“我不是在帝都么?怎的一觉醒来便到了这里。”
她记得帝都的风景,还有那气候,帝都空气干燥、阴冷,可这儿温润而温暖,就连那一枝浅粉『色』的杏花也开得如火如荼。
“这个时节,偌大北齐,也唯有果州、南安两处的杏花先开。”
南安她是去过的,了晓那里的风土人情,再回头看着巧儿的打扮,上身穿着一件寻常粗布褂子,外面套着件蓝『色』褙服,下身是件棕『色』的裤子,穿的也是一双蓝『色』绣了红『色』的绣鞋,绾起了发,头上除了根银簪子,便是一块蓝『色』的粗布。虽是山里人打扮,可那双与她拿过绣鞋的手,是纤纤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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