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将军出了山庄,进了林子,却见丽妃与内侍尚未走远,低呼一声:“丽妃娘娘!”抓住丽妃的手腕,将她一扯,二人就进了暗道。
地道里阴森昏暗,她和他仿佛与世隔绝,就只在这方寸地道之中。
董将军不由细想,抱住丽妃,丽妃挥舞双手拼命地击打着:“放肆,你敢轻薄本宫!”
“梁国都亡了,还哪来的什么本宫?”董将军冷哼一声,“你若从了本将,他日自有你的荣华富贵。你若不从,本将也定会强要了你。如今皇上又得了个美人,哪里还记得你了。本将瞧你是那后宫最美的女人,是看中你是个可造之材,他日若将你献给卫帝,你要报灭门之仇,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你不是担心她不被我们所用么?这样一来,她定会服服帖帖的。”
董皇后冷哼一声,没再接话,转身便走。
丽妃小心回到宫中,心下记下董将军说的事。
次日天黑,便遣了自己的心腹宫人前往流华宫打探,过了许久,才有宫人归来:“丽妃娘娘,打听过了!每晚三更二刻,流华宫那边会放松戒备,这个时辰正是我们下手的好机会。”
“好!那明晚便准时行动。”
丽妃舒了口长气,虽还在宫中,可山河易主,她们这些亡国嫔妃,还住在自己的寝宫,可人人都是垂头丧气,谁也不知接下来的命运如何。
北齐太子等着齐帝的圣旨,一纸圣旨便决定她们是死是留。
冬日清晨的阳光,暖暖的照耀在亡国故宫之上,一切依然,仿佛连这宫厥已然忘记,这里的主人已经换了。
宇文昊一袭玄袍,携着护卫往流华宫方向移来,哈庆迎了过来,道:“殿下,太医正在请脉。”
来的太医是之前发现夕榕中毒的那位,他面容顿开,道:“启禀殿下,梦妃的毒似又轻浅了许多。”
哈庆听太医一说,仿佛明白了宇文昊下令放松戒备的原因,难道那个黑衣人不是要害梦妃,而是在给她喂服解『药』。
“本殿知道了!退下吧!”
“谢殿下。”太医抬头,道:“许是梦妃中毒太深、太久,若要醒转尚须时日。不过,瞧她今日模样,也能听见我们说话。”
宇文昊在榻前坐下,看着夕榕的面容,似比昨日好些,虽还憔悴着,却没有昨日那般蜡黄。
哈庆道:“今晨,喂梦妃吃了碗粥,『药』汁没费甚事就吃下了。”
“小心服侍!她若要吃,你们只管令御膳房做了送来。”宇文昊目光不移地望着夕榕的脸,似要把她的模样刻入脑海一般。
这一日,夕榕似吃了不少的东西,虽还在半昏『迷』中,可一听有人唤她,便有所知觉,在那人的声音时不时的启开双唇,慢慢吞咽,气『色』也渐渐好转。
夜,万簌俱寂。
宇文昊与往日一样,二更时过来瞧了一会儿,陪她说了几句话,便又离开。
哈庆知有人在给夕榕喂解『药』,到了时辰,便将迎秋给唤到偏殿说话。
然而,这一次却与往常不同……
几个黑影进了内殿,看了眼床上躺着的夕榕,彼此一望,其间一人,快速将她扛在肩上,纵身消失在黑夜之中,不过眨眼的工夫,再也瞧不见他们的身影。
宇文旻从屋顶下来,近了床榻,却见榻上一片凌『乱』,哪里还有夕榕的影子。心头一沉,便在内殿寻觅起来,人呢?人去哪儿了?
正琢磨着人去了哪儿,前两夜都平安无事,他来去自如,更似有人在暗中大开方便之门。
靴『潮』滚滚,如浪似洪一般地袭卷而来,流华宫外,火把通明,人头闪烁,不到一刻钟已将外面围了个水泄不通,任是飞鸟、蝇虫也飞之不去。
外面传来韩和的声音:“把流华宫给我围住了。刚才有宫人来报,说有刺客潜入宫中!”
宇文旻心下大叫一声:不妙!
哈庆与马迎秋移至内殿,哈庆惊叫一声:“来人啊!有刺客!”
马迎秋的目光则是落在凤榻上,却见内里空无一人:“梦妃呢?”
韩和领着几员护卫进入宫中,瞧见站立一侧的宇文旻,冷哼一声:“一早便得了消息,说有刺客入宫!没想真还抓住了?”
宇文旻左右为难,任他武功再高,可北齐人的功夫他是知晓的,就以宇文昊为例,偌大的北齐,能打得过他的便没几人。是留,是走?留下,他入宫喂夕榕解『药』的事便会张扬出去。走,就会背负骂名,甚至让人以为,他就是那个夜劫夕榕的恶人。
宇文旻蓦地扯下脸上的蒙面:“我没伤害梦妃!我……我只是入宫喂她服食解『药』。”
在明晃晃的灯光下,瞧见那一张俊美无双,花容月貌的容颜,哈庆与韩和同时出声:“璃王殿下!”
宇文旻道:“任你们信是不信?我……没有要伤她。我只是入宫喂她服解『药』。”
哈庆心下着急,在内殿走了一圈,连床底下也瞧过了:“梦妃人呢?她人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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