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呆子,你亦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战『乱』啊!谁还敢当官?你想不想当好官,你若想当好官,这县令便是你的了。至于这官衙么,你们等着,我只有法子让它变得有模有样,我也有法子让张王县的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
这一日,包括胡师爷在内,只当她说了句笑话,可谁也没想到,两年之后,她真的做到了,不光如此,还令张王县的规模比初来时扩大了三倍,店铺增加了三倍,街道亦长了三倍。
“现在,我宣布储少良是张王县县令,我——陈夕榕为张王县衙捕头,你……”她望着灰纶男子眨着漂亮的眸子:“先生怎么称呼?”
“在下胡豆。”
“胡豆先生依旧是张王县的师爷!”
当夕榕说着时,大堂上便站着六名衣衫不整的官差,一脸怪异的看着她。
很快,夕榕像变魔术一样,在县里找了几名匠人,对县衙进行一番修缮,添补了家具等物,还在第五日给衙差们补发了三个月奉禄,就连胡师爷那份也未少。储少良和储大贵也各得了一个月的奉禄。一时间,县衙里便有了新的气象。
半月后,从相州传来消息,齐人成功夺下了相州城,下一步便要『逼』近安阳。
胡师爷建议,应尽快上表相州官府,以示张王县县令会忠于齐国朝廷,有不二之心,并特意说明自己是临危上任。
第一个发现夕榕是女儿身的是储大贵,那天深夜,他想巴结讨好,没想却赶在夕榕洗澡的时候闯了进去。储大贵也没瞧得清楚,便被夕榕直接用东西给砸了出去。
次日,夕榕换回了女儿装,瞧得储少良等人目瞪口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那个长着胡须的清秀大侠居然是个大姑娘。很快,整个张王县的百姓都知道,新来的陈捕头原来是个大姑娘。
夕榕总会有各种各样的花样,规划县城,又建了一条贯穿县城的东西街道,她从宫里带出的银子便派上了大用场,等修建好后,又租给县里的百姓经商,当铺、绸庄、客栈、茶楼一时间便应运而生,还由几个胆大的村民组建了一只马队,专门负责把张王县的土仪运出去,又从相州等地带回县里没有的东西。
夕榕不仅脑子灵活,就连破案的能力也是全县百姓有目共睹的,什么张家的牛丢了,什么王家猫不见了,她都能理得头头是道。更重要的是,她上任县衙捕头后,接手了一桩十二年也没结的糊涂案子,经过她的一番了解、调查,居然抓住了杀人凶手,开堂断案那日,她站在大堂侧,储少良听她说话,有理有据,当她一语道破那个杀手名字时,所有人都震惊了。
抓住凶手,还让凶手服服帖帖地认罪,这便不容易。
一时间,她的名字在县城百姓中传开。
皇帝是谁?百姓们不知道!百姓们知道,他们张王县出了个很厉害的女捕头,会断案,会建设他们的家乡,更重要的是,现在的县令不贪,是个好官,只是据说有个绰号叫“书呆子”,这是夕榕给他储少良取的。夕榕也有绰号,有很多个:女神探、臭美人、陈大姑娘……
一年后。
夕榕带着两名衙差,穿着捕头服,骑着高头大马从官道深处过来,一眼看到熟悉的街道,想着自己刚来张王县的情形,心头的成功感便不由涌了上来。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大呼两声,打马进入县城,现在县城周围用石头垒砌了围墙,只东西两个城门,每至三更一刻,也会关合城门。
正是午后,街道上还有来回的百姓,见到她连连招呼:“陈大姑娘!”
她连连点头,身后跟着两位年轻的少年官差,跟着陈夕榕,他们也觉很有意思,在城里的东南角方向传来朗朗的读书声:“人之初,『性』本善……”
这是张王县书馆,里面有数十名书生,书馆是个单独的院子,与外面的街道隔离开来,里面的学子从七八岁到十七八岁不等,教书先生有四名。清一『色』全是男子,夕榕曾到里面去过,就没瞧见过一个女孩子。
街上,有一张张很是陌生的面孔,夕榕问相熟的『妇』人:“大娘,今儿逢市?”
每逢双日,便是张王县逢市的日子。
『妇』人道:“陈大姑娘,明天才逢市呢。”
“那些人以前没见过。”夕榕看着街道上三五成群的人,有夫妻带着孩子的,相扶相搀,一脸烟火『色』,面『露』倦容。
『妇』人笑了笑:“说是南边仗打得很厉害,去年那边又遇天旱,地里颗粒无收,他们是逃难过来的。呃,我们这里还好,王员外说相州城里逃难的人更多呢。”
夕榕抬头时,便见人群里有个半大的孩子,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只一眼,孩子的目光里闪出光亮,突地飞奔了过来,一把拉住夕榕大叫起来:“姐姐,姐姐,我们总算找到你了!你在这儿啊!原来,你在这里,太好了!”那孩子望着一边,欢喜地高呼起来:“二叔、二婶,姐姐在这里,姐姐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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