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榕只觉浑身乏力,这些日子,已经发生了太多,太多,多到她有些承受不住。
突地,她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是在她的头顶方向,不由惊呼出口:“太子殿下!齐昊!”
宇文旻蓦地停下,让停下的不是宇文昊的突然出现,而是夕榕脖子上挂着的那枚银麒麟挂佩,其间更有一枚心形玉佩。
他怎可这样待她,不可以。
夕榕疯狂地推开宇文旻,扒腿就跑,他是生气了吗?为什么不说话,还走得那样的绝决!
“齐昊,齐昊……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而他,没有停留,只是闷头走路,走了不多远,纵身爬上马背,闪电行驶如风,眨眼的功夫,他便一溜烟如离弦的箭奔驰而去。
“齐昊!”夕榕看着他的背影,失常的大喊出口:“齐昊!”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他听到了她那撕心裂肺的喊声,但他不能回头。
也许,宇文旻说得对,终究有一天,他会伤害到夕榕。身为男子,他却总是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爱她,便给她一片自由的天空。
夕榕,夕榕……
他轻唤着这个名字,脑海里都是林间瞧见的画面,他居然亲眼瞧见自己的兄弟如何轻薄自己的妻子,而他却连停下听她解释的勇气都没有。
宇文昊,你是个懦夫!
他在心里恨恨地骂着自己,只有纵马扬鞭,奔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快到不想停留。而之前那一幕画面,无休止地在眼前演绎,她的泪,她的求救声,她的抗拒……她爱他越深,就让他越痛。
夕榕倚在树下,讷讷地看着宇文昊离开的方向。
宇文旻整好衣衫,缓步从林间过来,站在她的身边:“这种事没办法解释了,你也不用解释了。”
“你是故意的!故意要他看见,故意要他误会?”夕榕不再哭泣,用衣袖胡『乱』拭去泪,『逼』视着宇文旻:“你看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我认识的玉无垢,不是你这样的,在我心里,无垢他温文尔雅,谦谦君子,可你,除了披了一张与他相似的容貌,哪里是他了?宇文旻,我不否认我是喜欢过玉无垢,可他绝不是你这样的男人!”
她一调头,快速地跑开,让她情何以堪,却要她挣扎在他们兄弟之间。
一切,她都是明白的。
她听宇文旻在身后喊:“就算我疯了,也是因为你!”
也许,在十几年前的扬州,当他遇见夕榕时,便已经为她疯了,这一疯便是多年。
夕榕奔了一阵,将那片熟悉的山林远远地抛在脑后,随即,她就放下了脚步,开始认真的回想今日的事,一遍又一遍。
心凌『乱』如麻,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目光停留在涤『荡』的春水里,水里有片片花瓣,还有她自己的倒影。
流水无情,落花有意。她与宇文旻之间,究竟谁是流水,谁又做了落花。她想护他,而他却忍心伤她。
夕榕扬起头来,望着天空,吐了口长气,沿着溪流,越往上走,就看到越来越多的花瓣,终于她看到了几树溪畔的桃树,这让她又忆起果州山野的花溪来。
想得痴『迷』间,远处传来了寻人的呼唤声:“梦妃,梦妃,你在哪儿?”
这声音,此起彼伏,有无数的人都在寻她。
她这才惊觉过来,发现自己的衣衫已破,本被箭扎破,又遇宇文旻撕扯,褪去外袍,内里便套着金丝软猬甲,再里面又套了一件近乎一样的白袍,却是完好的,却不知何时,连这件的腰带处也被撕了个口子,她只好将腰带往上移了一些,正好可以遮住。
待得有人近了,夕榕这才瞧见,来的是魏琳小将军与几个士兵。
魏琳见夕榕好好儿地站在桃花树下,双手抱拳:“末将拜见梦妃。”
夕榕淡淡地问:“找我有事?”
魏琳笑道:“萧丞相和恭王令我们将你寻回。梦妃,现在军中可热闹了,所有人都说是神仙救走了梦妃,你都不知道,你不见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大事?上天怒了,天都黑了一会儿。还有啊,两军对峙的地方居然有弓箭形成的几个大字:‘双龙呈祥,天下归齐!’现在军营上下的将士,士气鼓舞,都说连老天爷都向着咱们大齐呢!”
双龙呈祥,这不正好是昔日金城一役后,她和宇文昊后臂缓上的双龙刺青么。当时宇文昊说给绘凤,她坚持要绘龙。
难道……
这是巧合?
就如史书记载,武则天登基事先有预兆,夕榕宁可相信,那是人为的缘故。
夕榕相信:所有古怪的背后,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就似这次,她分明是被宇文旻从秘道带走的,她明明在洛城外,怎的就到了秘道,很显然,宇文旻是派人挖了一条秘道,不可能只是到城外的,这条秘道,一定已经通到了城内。
魏琳赶出自己的战马,小心地扶夕榕上了马背,赶着马儿往军营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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