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榕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赔着笑脸:“奴才的名字不好听,想沾沾梦妃的福分,奴才想请梦妃给赐个名。”
“再不好听,那也是你的名字。哪能顺便让人赐名的。说吧,什么名字。”
她可没有动不动就给人改名的习惯。好名字,寄托了希望。不好的,则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平安长大。
“狗蛋!”
夕榕正饮着茶,不想一口喷出,就如她心里所猜想的,道:“还行。”
代芹竟比狗蛋还急,促道:“梦妃,他来了一阵了,正等你梦妃示下呢。”
狗蛋听说夕榕未起,也不敢进去打扰,一直在院中静候,又与一干宫娥、奴才们聊天,说的也是葛嬷嬷自尽的事儿。
夕榕道:“先从库房支上八十两银子,买副像样的棺木,再派人去通禀他的家人,令他家人收葬尸骨。派上两名得力的小厮,去义庄守灵。”
代芹轻叹一声,道:“这个葛嬷嬷还真是,怎能说出这等话,也太不要脸了,也不想想她多大年纪……”
“死者为大,不要议论。”
代芹嘟了嘟嘴。
夕榕道:“代芹,这几日你先不要跟着我了,先准备你自个的事吧。后日就要嫁给乔凯旋为妻,你自个儿的事也该上上心了。狗蛋,与大管家说一声,让他派两个干练的人过来,帮忙张罗代芹与乔护卫的婚事。让大管家在府里挑一处不错的小院,就权当是他们二人的新房。再告诉府里的护卫、小厮,若有相好的太子府宫娥,若宫娥本人愿意只管来找我。本妃,都会尽量成全他们!”
狗蛋笑道:“好是好,可是宫里对宫娥是有规矩的,年岁未满二十五岁,是不予嫁人。倘若要嫁,也需得禀明内务府。”
“如若真有,让他们来禀就是,届时一道上禀给内务府。”
“是,奴才回去就告诉大管家。”
她亦有几日没去思月楼了,这些都不碍事,太子府有得力的大管家,她在思月楼又有廖伯照看。
进了昭正殿,转入内殿,只闻一股浓烈的酒味,还有发酸发臭的潲水味,内殿虽是清扫过的,可她知晓,昨夜宇文昊许是吐了不少。
夕榕令宫娥打开窗户透气,自己在榻前坐下,看宇文昊赤着上身,怀抱被褥,似睡得很香甜。
夕榕拉了另一床被褥,为他盖上,道:“昨儿喝了多少酒?日上三竿了还不醒。”
哈庆答道:“回梦妃话,昨儿奴才一觉醒来,殿下便已喝了三坛,有些醉意了。”
“三坛?”
哈庆笑:“殿下的酒量,是众皇子里最好的。全是三斤酒的坛子,昨儿怎的也喝了十斤上等柳叶青。”
“他喝了十斤?”夕榕颇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上次她生辰,她就喝几杯就醉得不醒人事,宇文昊这家伙还喝十斤,什么叫大碗喝酒,他倒好,直接抱坛子喝了,也不屑用碗装。
“梦妃有所不知,皇上酒量极好,这一点太子殿下随了皇上。别的皇子酒量也是好的,但都不及咱们太子殿下。皇上知殿下爱酒,每年得了佳酿,都会令人往咱们府里送上二三百坛。可这些酒,还是不够,大管家亦会令人去宫外采办一批美酒……”
能喝酒的男人,多顶天立地的汉子,只屑闭眼想想大碗喝酒的模样,也能让人觉他豪情万丈。
夕榕道:“喝这么多,何时才能醒来?”
“照昨儿殿下的喝法,许是两日后才能醒来。”
“还真是不要命了,哪有这般喝酒的。”
夕榕令宫娥换了干净的被褥、绸单。哈庆瞧在眼里,这太子府亦算有了女主人,虽说日子还和以前一样,可他们奴才亦有了主心骨。
“哈庆,你今儿就在殿下跟前侍候着,我要去趟思月楼,那里还有一些事需要处理呢。”
宇文昊用脚一蹬,被子便踹在一边,口里低呼:“榕儿!榕儿……榕儿不要离开我……”
哈庆道:“昨儿殿下醉了,嘴里唤的一直是这个名字。梦妃,榕儿是谁?自殿下去了趟南卫,回来后好几次喝醉,嘴里唤的都是这个名字。”
“小心服侍,我处理完那边的事就回来。”夕榕没有回答哈庆的问题,他病倒,高烧时唤的是她;醉了,唤的亦是她。
这等情况,只能说明一件事:宇文昊爱上她了!
明知,她心有所属;明知,她不肯爱他;可他,还是这般飞蛾扑火地爱上。
虽只几日,他们之间却似发生了太多的变故。
夕榕依是坐了人力车,不过数日,这样的车在帝都处处可见,代芹特意从首饰铺子打造两对漂亮的银铃,挂在车前,一动就叮当作响,悦耳如仙乐。
刚出巷口,传来个男子的声音:“人力车上的人是皇嫂么?”
夕榕微愣,打起帘子,却见不远处站着一行人,领首的男子一袭血红『色』的锦袍,正是璃王宇文旻,他手握一支白玉长笛,缀着五寸长的红穗,穗上又有一枚翡翠玉佩。头带束发银冠,勒着双龙出海抹额,穿着金浪银海的箭袖,围着攒珠银带,颜若春花,目如点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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