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以为认真的爱了,没想竟爱了一生一世。即便她不在了,他却依然爱着。因为对她的爱,继续爱着她的儿女,就如同呵护着自己的孩子。
她撒手人寰,他亦有太多的心痛与遗憾。他所做的一切,便是告慰她的魂灵。
白小曼被太监唤醒,听说喜嬷嬷有急事,只简单整了整衣衫,就到了昭正殿。
内殿中,坐着一个满脸憔悴和疲惫不堪的年轻女子,浑身乏力。
白小曼很是好奇,这昭正殿可是太子殿下的寝宫,为何她会呆在这里,还坐在太子殿下的牙床上。
喜嬷嬷道:“还愣着做甚,这位是我们府的梦妃。”
白小曼已经猜到,却不肯定,听喜嬷嬷一说,当即重重跪下:“奴婢白小曼拜见梦妃!”深埋着头,却不敢看她。
梦妃如天上的明月,而白小曼不光荧火之光,不,在这太子府她就是一个无名小卒。
“小曼,你也是聪明的女子,冰玉她临终前将你举荐于我,我曾想,你与你哥哥许是她今生最放心不下的人。冰玉的死,我亦有责任。那日,我本想请她娘家姐妹、母亲一叙,也好让她打消轻生的念头,谁晓得,马大夫人居然慌称你弟弟战死沙场,竟让她再无活下的希望……”
白小曼受宠若惊,她在白冰玉留下的信里,已经听冰玉说了,只说这梦妃是个好人,要白小曼绝对信任她、敬重她。“梦妃勿须自责。奴婢与三小姐一同长大,深晓她的『性』子。就算我弟弟还活着,怕是她也会走那一步的。”
夕榕见她虽不算倾城绝『色』,却也生得端正、清秀,像白小曼这样容貌的女子,太子府有很多。可白小曼是确实有才干的,而太子府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女人。她离了床沿,扶起白小曼,低声道:“我令人找你过来,就是有些事想问问你。小曼,如若让你做太子的侍妾,你可愿意?”
白小曼本已站起,听她一说,倏地又跪在地上,扒下身子:“回梦妃,奴婢不敢妄想!奴婢低贱不敢高攀太子殿下!”
夕榕缓缓蹲下身子,冲喜嬷嬷挥了挥手,喜嬷嬷退离内殿处的珠帘外。夕榕将声压得很低,“你为什么不可以妄想呢?”
“贱婢不敢!”白小曼的心顿时就『乱』了,『乱』成了一锅粥,“三小姐对奴婢说,让奴婢回报梦妃的知遇之恩,她……她并没有说要奴婢……”
“小曼,本妃明白,你在白府的日子并不好过。日日看人脸『色』过活,还处处受二少夫人的刁难、辱骂,就连府里的丫头、奴才都可以骂你、辱你。你想过正常人的日子,可这就像个泡影,遥遥不可及。”
白小曼的神『色』里涌过点点滴滴的痛苦,她只是一个丫头,一个在白府里被指责为最不要脸、最卑微的下人,一个被二公子玩过后就丢弃一边的破鞋……
夕榕说的这些,是她不敢想的。
“小曼,本妃是想给你一个太子侍妾的名分,不是要你去侍寝,你若应了,倾尽你这一生,只能拥有名分,而不能做太子真正的女人,便是一生一回也不能的。本妃的事,你许已经知道了,本妃就要回南朝。这一去,山重水覆,前路艰险。本妃这么安排,是想太子殿下在外再无后顾之忧,为他寻一个能真心忠心于他,为他认真打理太子府的女人。就算你无太子的孩子,本妃许你,他日若本妃重回太子身边,便送你一个郡主、王子,让你下半生再无所忧。我要你全心全意地替太子打理府邸,要让他不再为府里的事有半分烦恼……我亦相信,冰玉同我荐你,要我护你是一个原因。但你确有才干,本妃要委你大任。”
她们不过是初次见面,夕榕却如此信任她。
白小曼抬眸时,只觉自己的血『液』都沸腾了。
除了父亲、弟弟和冰玉以外,从来不曾有人这般为她打算,这样关心她的感受。面前的女人,是太子府尊贵的梦妃,是这里真正的女主人,是天下闻名的妖孽,可她却可以如此信任她、尊重她。没有命令,而是与她商量,这是她从来不曾遇到过的。
白二公子强占她的人,没有问她是否愿意。
白二少夫人屡屡羞辱于她,长达数年,也从未问过她的痛苦。
她这一沉思,夕榕以为她不乐意。轻叹一声,转而又道:“还有一条路给你选,便是你如喜嬷嬷一般,做这府里某处的管事,待过些日子,由大管家或主子做主,给你许个男人嫁出府去,过自己的日子。可是这样一来,因你过往的事,难免会被夫家瞧不起,亦少不得余生忍气吞声,委屈度日。小曼,如何走,如何选,都看你自己的?本妃不会强迫你。但你若同意做太子侍妾,自有一番天地,你可明白?”
对于有过心灵创伤的女人来说,与男子同房就是一个恶梦,况且白小曼有着长达数年的痛苦,心灵饱受摧残。
白小曼道:“不!不!贱婢没有这么大的能耐,贱婢掌管不了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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