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山林里的血战,在一处高峭的山坡,两个战袍男子并肩而立。
五皇子颇是失望,冷声道:“三哥答应过我,会将他们困死山中,可你……却派了救兵。”
宇文旻也不想这样,但他不能置夕榕生死于不顾,如若没了有她,他所做的一切都没了意义。“你要瞧清,那不是我的人马,是老八带的八千精兵。我亦不知,他是如何说服韩和小将军的。五弟,韩和不是你的小表弟么,他怎不帮着你,反要助着太子?”
“你……”五皇子吃了个哑巴亏,一时不晓如何辩白。
韩和不过是庶子身份,明知无法难承爵位,便拿定主意于沙场拼杀,这些年韩家亦有两位国公、候爷,也是通过建立军功拥有荣华富贵,在朝中占有一席之位。事实证明,他们凭真本事得来的一切,更易让人敬重。
宇文旻冷声道:“五弟,我是答应过你暂时不动兵。可几日过去了,怎么做,便看你自个儿的。南安城再不下令攻打,太子一出来,这功劳真真就落到他身上了。太子不在,由我代领全军,我亦下令各路全力攻城。五弟,咱们就此别过,但愿能在南安城尽快会合!”
抱拳照应,宇文旻转身而去,风,拂扬起他身上的大红斗篷,妖治非常。
五皇子心下一沉,且能就此认输。
三皇子不忍,是因为陈夕榕进入了包围圈。
八皇子不忍,是因他与太子有着兄弟情深。
可他,恨极了太子。
如若没有他,自己一定有望成为储君。现下,他的母妃韩元妃可是后宫最尊贵的后妃。
五皇子带上随行的数十名亲信,飞往白龙县,脑海里,只一个念头:宇文昊必须得死!
待他赶到,看到的是两国交战于林间的画面,甚是惨烈,虽说宇文昊带的人马已有三日未食,可那杀起人来个个麻利、果决,没有半分的拖泥带水,在宇文昊的身边,围饶着他最信任的护卫。
五皇子抬手,道:“取弓!”有人递过弓箭,又快速奉上箭羽,他拉弓满弦,目光久久地锁定在护卫包围着的宇文昊与那个女人身上,有人近了宇文昊身边,他剑起手快,只眨眼的功夫,一名梁兵丧命剑下。
五皇子身边的人见他正对准着山林中央的宇文昊,不由大骇:“五殿下!”
“本王杀的乃是那个祸水女人!”
他要杀的宇文昊,但他不能说杀宇文昊,若是传扬出去,刺杀太子,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不冒大险,焉得虎子。宇文昊,你不是命大么?这一回,他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救得了他。
“嗖!”一箭『射』出,众人瞪大眼睛,却见离弦的箭快速以闪电之速往宇文昊飞去,说时迟,那时快,却见被六名护卫护在中央的墨绿倩影疯了一般飞冲向宇文昊,一把将宇文昊推开,“扑!”一声箭入肌肤的刺响,力道之大,宇文昊突地回头,却见夕榕护住胸口,表情凝固,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护卫望向利箭飞来的方向:“有人放冷箭!”
“榕儿!”宇文昊一声高呼,在她将要倒地的刹那,一把将夕榕护住:“榕儿……”
一股蚀心裂骨的剧痛袭卷而来,她是要死了么?
也许,她是真的会死吧。
“榕儿。”宇文昊死死地抱住夕榕,几名护卫将宇文昊圈护中央。
夕榕含笑望着宇文昊,想要伸手『摸』一『摸』他的脸颊,可她只觉得,这一箭似抽空了她所有的力气,她连抬臂都已不能:“我要你好好的……我不负你心。不愿……云地两分离……”抬在半空的手臂,突地一垂,宇文昊撕心裂肺般地大吼起来:“榕儿!”这一声大叫,似要震动穹宇,直惊得山鸟惊飞。
齐兵听闻梦妃遇难,顿时群情激愤:“可恶梁人!杀!”
看着士气高涨的齐兵,山坡上的五皇子不无失望,身边人笑道:“恭喜殿下得手了!怕是梦妃已经身亡,没听见太子殿下的悲嚎么?”
他要的是宇文昊的命,哪晓得那女人居然会冲上去,自己受那一箭。
但他,不能让身边知晓自己真正想杀的是谁。
林间一激战,齐兵以二万余人大战梁兵,八皇子正下令缴获降兵的武器。一边草地上,夕榕静静地平躺着,胸前还余有一支厉箭,双眸紧阖,宇文昊跪坐在一边,满是痛『色』地凝视着昏死过去的夕榕。
八皇子走近宇文昊,道:“大哥,你的身边能有梦妃这样的女子不离不弃,当真是你的福气。她宁可自己死,也要保你安全。有件事,不知该不该与你。”
“说!”
八皇子斥退左右,护卫们不敢离得太远,站在宇文昊的五六步开外,分站不同的方向,似要护住他的安危。
八皇子便将夕榕进入帅帐,如何与宇文旻下跪求情的事细细地说了一遍。
宇文昊抬头望着八皇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榕儿她……有身孕了?”
八皇子感动于夕榕的果决,明知是死,还在那生死一线之际,推开宇文昊,为他受下一箭。这样生死与共的情份,世间又有多少男子可以得到,又有几个女子能够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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