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之中有细作!霍烈老头儿让女人带头突围,被我父王下令给『射』杀了,那么多人,四处城门加起来有近万人,这些人不是我齐人杀的,更不是我父王杀的,是你们这些通风报信的细作杀的!梦妃心善,不忍要了你们的『性』命。可你们,却害死了近万人的『性』命!”
永兴公主的话落,老头儿便开始小声议论起来,而孩子则是一脸惊恐,女人们抱着自家的孩子,默不作声。
“本公主今儿来,就是来找出那些细作。从昨夜四更至五更间,有谁悄悄出过大帐,又干了些什么?你们最好一一揭发出来!否则不然,这些可恶的细作,还会连累其他人的『性』命……”
永兴迈着漂亮的步子,仿佛已然是一名威风凛凛的女将军,漂亮的杏仁眼不停地在众人身上流转着。
正叫骂得起兴,一个粗使厨娘快奔进了大帐,走近永兴,在她耳边低咕一阵,永兴双眼发亮:“你说从城外林间抓住卫国主将了?是谁?”
厨娘茫然摇头。
这可是好戏,怎么能没有她永兴公主呢。
夕榕款步行来,刚巧也赶来看热闹的永兴相遇。
永兴笑道:“梦妃嫂嫂,今儿起这么早。”
“我倒想多睡一会儿,可你让我睡吗?”
永兴陪着笑脸。二人进了帅帐,各寻了位置坐下。
魏琳欢喜鼓舞,对来禀报的士兵道:“可把他们都带回来了?”
士兵道:“已经在押送途中。”
恭王歪着脑袋:“这个霍烈,一面利用城中的女子突围,一面又有人从洛城秘道逃生。还好我们方圆五十里内都有关卡、巡逻。”
恭王的贴身随侍太监奉了茶水,夕榕轻柔悠闲地端起清茶,为防万一,雪影还是与夕榕验过,确定无毒,这才让她服下。如今,对于这块,夕榕已经习惯了。
魏琳道:“那么多美貌的女子,居然全都死于箭下,着实可惜了一些。”
恭王哈哈一笑:“魏将军就不怕你夫人听了这话吃醋。”转而又道:“皇侄媳,你且猜猜,咱们的人在山野林中抓住的是什么人?”
夕榕秀眉一挑,思忖片刻,道:“康王。”
在林间被抓,显然是从洛城内的秘道出来的。
当年,宇文昊扮成匪贼夜袭行宫,可太后与卫惠帝却在瞬间失了踪影,现下想来,他们也是从秘道离开的。这个秘道能直通洛城之外,寻常人不可能知道行宫中的秘道,但康王是卫国皇族。
永兴很是好奇:“梦妃嫂嫂怎么知道是他。我们大齐最美的男子当属璃王和太子哥哥,听闻卫国长得最俊美的就属这位康王。”
这小姑娘莫不是思春了,居然夸康王俊美。
夕榕与他有过几面之缘,除了交换人质那日,其余那次都是小时候。大了时,彼此未曾见过,康王小时候总是一副病弱身子,弱不禁风的样子,而卫太后便以他体弱为由,让卫惠帝做了皇帝。
过了约莫半炷香时辰,帅帐外传来士兵的喝斥声:“快些走!哼,我们主将还想见见你呢!还当这里是卫国么,这可是齐营,是我们大齐将士的地方。”
夕榕望向帅帐外,在宽阔的空地上,移来几个人,走在最前面的依然被五花大绑,浑身不得自由,身后跟着几名粗鲁而洋洋得意的齐兵,走得慢了,便伸腿踹上一脚。
三个人慢慢吞吞,在齐兵的吆喝、驱赶下近了帅帐。一位着紫红『色』的蟠龙袍,一个也是锦衣华服,还有一个着战袍的年轻男子。
永兴像是自己猜中了一般,欢欣鼓舞,围着他看了一圈:长发凌『乱』披散,头上的缕空蟠龙帽也歪斜了,衣着紧身一袭紫红『色』的锦袍,腰间绕着一条黑『色』锦带,脚踏黑『色』长靴,眉目还算俊秀,可惜脸上有些污浊,有树枝刮伤的印痕,又有浊泥沾在脸上、身上,模样甚是狼狈。
“天啦!梦妃嫂嫂,你又猜对了,真的是康王啊!他不是长得很俊美吗,瞧瞧,哪里好看了,还没我们府里寻常护卫长得好呢。”
康王挺挺胸膛:“可杀不可辱!今日落到你们手里,本王无话可说。”
难道这便是宿命么?
康王的目光很快就停落在夕榕,她这一袭如雪的白衣实在太惹眼了,又是那样自在的装扮,仿佛于她,在不乎好不好看,只要她自己喜欢便可。“陈夕榕,你也是卫国人,想你父亲长宁候陈浩然何等气节,没想你居然背叛母国,妖祸大卫……”
雪影气急,大喝一声:“找死,居然敢辱骂我朝梦妃!”
夕榕反不生气,微微一笑:“让他骂,奉承的话本妃听得多了,还是康王这骂人的话别致。”
齐国人视她为仙,卫国人自然要视她为妖孽。
早在几年前,她已经是卫宫中的妖孽了,不贞不节,忘祖背典……要数她的过错,怕是卫人能罗列上百条。
康王反而语塞,开始支吾起来:“你……当真不知廉耻。”
夕榕笑而不语,一副要静听他辱骂自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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