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强要夕榕,亦不会因自己的怪病,害了她的『性』命。世人都道他克妻,却不晓他有难以控制的怪病。
宇文昊突地冲离灵犀阁,夕榕觉得怪异,这已是第二次。
夕榕令宫娥收拾完膳桌上的饭菜,站在窗前,忆起之前宇文昊围着灵犀阁跑两圈的事。
代芹吃罢暮食归来,好奇地看着四周:“小姐,殿下呢?”
“我看他定是疯了!好好儿地用膳,突地起身就跑,话也不说,叫他也不理……”
刚来时,满心欢喜,还乖乖地听她话跑了两圈。那一刻,夕榕只觉好玩,才用一半的膳食,突地就跑了。
代芹颇是好奇:“该不是小姐又惹他生气了吧?”
“我惹他?他不惹我生气便是好的,我何时招惹他了。”
“小姐既没惹他,他好好的突然跑了做甚?”
这也是夕榕想不明白的地方,洞房那日,他亦离开了。
代芹歪着脑袋,忆起昨晚的事,道:“不瞒小姐,昨晚殿下亦是如此。小姐醉了,殿下把你抱回灵犀阁,还为小姐洗脸、擦手,我在一旁瞧着心里都觉得欢喜。可刚给小姐擦了左手,他突地起身,拔腿就跑,就跟出了什么大事一样。奴婢喊他,他也不理。”
当真是古怪得紧,任何古怪的事都有其原由。这是夕榕做为一个女探员最大的职业敏感,今儿她还非得弄明白不可,宇文昊为何突地就跑了,仿似逃命一般。
“代芹,我们去昭正殿。”
“小姐!”
“走啦!”夕榕拉上代芹,主仆二人出了灵犀阁,昨儿大醉,夕榕的胃里还有些不适,头亦有些昏沉,即便这样,她的意识还是从未有过的清晰。
近了昭正殿,大殿前垂手侍立着两名宫娥,见到夕榕微微欠身:“梦妃万福!”
“太子殿下呢?”
宫娥指了指后殿。夕榕轻叹一声,携代芹径直入后殿移去,珠帘起又落,传出一阵玉珠落盘的声响。
哈庆站在屏风外,时不时『揉』挫着被宇文昊踹踢过的地方,虽与宇文昊一道长大,可他一旦生气,下起手脚也没过轻重。哈庆只觉自己的屁股、大腿都似被他踹掉肌肉一般。
哈庆迎近夕榕,低声道:“梦妃,你快劝劝殿下,这大冷的天他竟泡着冰浴。这般下去,定会感染风寒。”
“好好儿地,怎的泡起冰水来?”夕榕望向屏风处,里面的灯光映衬出他的身影,没有水声,唯有他静坐浴桶的剪影,如一幅墨汁洇染的画卷。
哈庆依旧低声细语:“奴才哪知。自梦妃入太子府,殿下已是第三回了。昨晚便泡了这么一回,奴才去令厨房备些姜汤来。”
夕榕瞧哈庆一拐一瘸的走路,问:“哈庆,你怎了?”
哈庆用手『揉』着痛处,笑道:“梦妃,奴才皮厚,殿下那几下还受得住。”
夕榕冲代芹使了眼『色』,代芹退出内殿。她转入屏风,却见宇文昊静躺在冰水之中,微阖双目,牙齿亦碰撞得咯咯作响,额上渗出密密的汗珠,瞧这情形,竟似正承受着巨大的苦痛。
“齐昊,大冷的天,你还泡冰水,当真不拿身子当回事。”
是他的错觉么?因为太想要,身体似不听他的使唤,脑子里总有一股子如洪如浪的情欲,脑海里都是男女欢爱的画面,就连那夜在马车里强要了夕榕都是那样的美好,那样的幕幕就像一个魔咒,一次次在脑海里掠过,掠过。他不要去想,这回竟也听到她的声音了。
夕榕见他不应,走近浴桶,手上捂上她的额头,立时就吓了一跳,是热的,且很灼热。“你病了么?我令人传太医!”
这是真切的声音,他倏地启眼,看清面前的华衣女子,不,他不能害她『性』命,就算一生一世不能碰她,他亦不能看她死在自己的身边。
宇文昊厉喝一声:“滚出去!
夕榕没想他一出口竟是这话。仿佛之前,那个笑脸盈人,听话跑圈的男人不是他!
宇文昊见她未动,又提高嗓门,双臂一挥,重重地击在浴桶上:“滚出去!”
变脸比变天还快,真真是人心难测。
夕榕连连被喝,顿时也火了:“我看你是疯了!还真疯了!大冷的冬天泡冰水浴,真是不要命了。回头,是不是该跳护城河了?听说护城河近来都上冻结冰了!”
这一次,她是真的关心他!
想他听话的跑圈,想他为她准备的生辰酒筵,都是她内心的涟漪。只是,夕榕瞧不懂,一个人怎会变得这么快,之前是那样欢喜的人,翻脸就不认人,还拿她的关心当成驴肝肺,居然吼她。
到底是怎么了?这几日犯病,似乎一次比一次更难压抑,就似现下,他满脑子都是陈夕榕,都是那夜与他在马车内的痴缠。
代芹迎上,担心地问:“小姐,怎了?”
夕榕回望内殿,大声说:“由他去好了!我们一片好心,可他倒好,居然吼我!谁愿意瞧他来了,若不是关心他,谁愿意多事,可他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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