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公主也起身,禀道:“禀父皇,璃王近来又再夺秦地三座城池,着实走不开身。璃王说,为父皇夺城,就是他献给父皇最好的礼物。”
齐元帝应了一声,道:“很好,你也回去吧!”他正襟端坐,清了清嗓子,接过大总管的茶盏,饮了几口,道:“近几年,收复西北,降服南边,我大齐威服四海,可喜可贺。今,召诸位爱卿、皇子、公主于宫中欢筵,以示庆贺。再则,朕,要宣布一件大事,这件大事,想必六部尚书、二位丞相已经知晓,那就是朕准备退位于太子!”
几位皇妃似已知晓,倒是除太子、瑞王以外的皇子面『露』诧『色』,连几位公主、驸马也是微微一诧。
萧国舅高呼一声:“皇上英明!”
顿时,同样的声音此起彼伏。
“今年诸事繁琐,退位大典拟定于九月初九重阳佳节之时。”
这话却让所有人都微微一凛,退位的事他们都有耳闻,却不想连日子已经定下来了。如若是九月初九,那不过是不到一月的事了。
韩元妃美颜一冷,低声道:“皇上,宫宴刚开始了!”
齐元帝看了眼身侧的大总管,大总管扯着嗓门:“传歌舞!”
御花园,歌舞昇平,舞伎翩翩飞舞,身姿曼妙,长袖扬天狂飞,轻逸若云。画眉娟美,灯影重重,人影晃动,真真是一片繁华盛世之景。夕榕头上的紫玉金钗急速颤动,迤逦一圈圈的金影。坐在他的身边,竟如天人一般。
一次次举杯,一次次拂袖,目光却是逶迤的、不经意的相遇。偶尔,他会碰到她无意中转移而来的目光,他知道她一定了解他内心的感受,这是一个不寻常的夜晚。他用欢歌飞舞来掩饰心下的紧张与期盼,虽只一瞬,他转开,她亦别开。
齐元帝圣体欠合,坐了半个时辰,便携上萧慧妃先行离去,只留了韩元妃与和妃还在。
夕榕也缓缓起身,在郁兴搀扶下出了围宴场,紧走慢走,这才赶上了齐元帝。
“父皇!母妃!”
齐元帝听她声音,止住脚步,看着华灯下移来的夕榕。
萧慧妃娇啐道:“身怀重孕的人,还走这么急作甚?”
夕榕正要欠身行李,萧慧妃一把止住了她:“好了,你这么急着追来,所为何事?”
夕榕明媚一笑,“父皇、母妃,这些日子臣媳与太子都在军中,府中诸事都是由郭奉仪在打点。臣媳『妇』想与父皇与她讨个封赏,此次郭奉仪的弟弟在南边活捉了卫惠帝与一干后妃也立有其功,臣媳也想一并替他讨个赏。”
萧慧妃微微一愣:“你为别人讨赏?”
这可不是寻常女子便能做来的。
齐元帝反觉这是夕榕的可爱之处,笑道:“那你想为他们讨个什么赏?”
“臣媳若说了,父皇和母妃不会责怪臣媳狂妄么?”
齐元帝与萧慧妃目光交换,萧慧妃道:“好了,你且说吧。”
“臣媳想为郭奉仪讨个太子良媛的位份,让她与臣媳一样,也有个别样的封号,她行事谨慎沉稳,封为谨良媛可好?她立功的弟弟,就请父皇看着封赏。”
齐元帝朗朗大笑了起来。
夕榕不知何意,又重重跪在地上:“父皇赎罪,臣媳冒失了。臣媳是念她用心打理太子府有功,帮了我们大忙,不想委屈了她。父皇赎罪……”
他是欣赏她,可她却以为他生气了。
恭王也是喜欢这个女子的,她很单纯,在皇家单纯的女人更加让男人喜欢。
“你且退下,朕知道了。明日便着人下旨!”
“臣媳代郭氏姐弟叩谢父皇隆恩,母妃万福!”
“瞧瞧这孩子,这一张嘴,让人都无法回拒了。封郭奉仪做良媛嘛,好!好,本宫记住了。”
萧慧妃对于太子府的一切了如指掌,奉仪如何?良媛怎样?郭氏不过只是掩人耳目的姬妾罢了,入府那么久,干的是下人的事儿,不过是个摆设。萧慧妃不懂夕榕这安的是什么心,就不怕有朝一日养虎成患。
既是她要讨的,自己便给她一个面子。
如若她是为自己的兄长讨赏,齐元帝会不高兴,可夕榕是为别人讨的赏。
“起驾!”大总管高呼一声。
夕榕道:“恭送父皇、母妃!”
齐元帝走了一程,回头时,见夕榕在郁兴搀扶下已经离去:“她没有替自己讨赏,也没有替她的兄弟讨封?”
萧慧妃笑道:“皇上若是过意不去,索『性』一并封赏她的兄弟就是。”
“梦妃立有军功,可她兄弟却未立半功……”
“昔日臣妾的父兄也未曾立功,皇上不是加官晋爵么?”
齐元帝没有答话。
有些人,是要留着往后让宇文昊去封的。
他款步往自己的寝宫移去,萧慧妃紧跟其后:“皇上,今儿瑞王府的杜妃为你又添了一个孙儿。你还得给这孩子赐名呢?”
“晃儿的次子一直在你身边,是朕赐的名,这位皇孙……”
“晃儿想扶他为世子。这么些年了,也不见瑞王妃诞长一位健康的皇孙,这扶为世子的事,也是早晚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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