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儿。”宇文昊止住了她。
梅香和子衿默然退出内殿。
“齐昊,你别为难我。你就要做皇帝了,而无垢他愿意为我放弃所有,我不能负他。你在帝位和我之间,你不是已经选择了帝位吗?我说过,我不愿做皇帝的女人……”
“三弟已经想开了,今日早朝时,他便请罪带兵离开帝都。”
“你又在骗我,无垢如果会改变主意,就不会等到今日了。你只是让我心里安心,齐昊,我是爱过你,可是我更心疼无垢。我恨过自己不够执着,如果那年你在途中劫下我时,我更坚决一些,我与他早就在一起了……”
“我的话你不信,好,我派人送你到璃王府瞧过究竟,这样你总该信了吧。”
不是她不信,而是她不放心。
宇文旻是否幸福,对她很重要。
她本是宇文昊的妻子,却和宇文旻有过白首一生的约定,让她情何以堪,让她又如何面对宇文昊?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步入了这样两难的境地。
怎么做都是错,怎么做都是错的。
她泪眼朦胧,梅香站在帘外道:“启禀殿下,梦妃该用膳了。”
子衿打起帘子,梅香捧着『药』膳鸡进来,盛了一碗递了过来:“这下好了,梦妃醒了。往后就得照月子的膳食调养了,太医说,这次你的身子亏损极重,得大半年才能调养回来呢。好在,八皇子有心,居然送了盒白玉养颜丸过来,也请太医看过了,说如果吃这个,三月就能调养好。”
夕榕接过鸡汤,捧在手里,宇文昊道:“我喂你吧!”
“不用!”她的语调是冷的,依旧不去看他。
他知道,她的心结还在。
也许,要让彻底打开心结,也唯有璃王了。
郁兴道:“禀殿下,景太医到了。”
“有请。”
景太医进了内殿,子衿取了迎枕,他跪下双腿,细细地为夕榕诊脉。
“梦妃还得放宽心才好,忧思郁积,长此以往,定然伤身。”
“我能有甚忧思?我好得很,所有人都知道,我自来洒脱快乐。”
她越是不肯承认,宇文昊便越是不放心。
景太医道:“那盒白玉养颜丸,足月后方可服用。在月子里,还是服用我开的方子。身体尚虚,我再开些养血补气的,每日令厨房的人加到汤里补养即可。”
子衿听得很仔细,时不时地点了点头:“我记下了。”
郁兴笑道:“梦妃可想瞧瞧孩子,长得可爱极了,不过才几日,就变了模样。”
她吞下一口鸡汤,冷冷地答:“不看了!”
既然,她早晚是要离开的,何故要看了,若是看了,便更不想离开。
她放下手里的调羹,道:“太子殿下,待我坐满月子,你放我离开,可好?”
景太医正要吃,冷不妨听夕榕说出这样一句话。
宇文昊低呼一声:“榕儿……”
她看着碗里的汤,低垂着头,“还记得以前,我与你说过的话么?我说我离开你,有几种可能。一,是你另有新欢,不再爱我,那时,我会翩然而去。这个第二,我一直没有说出来。那便是你登基为帝时,是我离开时。皇后、帝妃是好,可我不喜欢。我不喜欢宫里的争斗,我不喜欢深宫的凉薄,我只想自由自在地生活……”
“想到往后,要生活在那样的地方,我就觉得压抑。齐昊,我有试过来接受这一切的,可我清晰地明白,我的诸多想法,是有违朝臣所愿,有违世人所盼……你以为,我答应和璃王在一起,真的只是为了帮你解危吗?更多的也是为了我自己……”
宇文昊心头一紧,他没想到,她一觉醒来,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样,也至让这些东西忧思成疾也全然不顾。“你们好好服侍梦妃,本殿去看看孩子。”
夕榕不甘心地道:“齐昊,你就不能放过我,就不能放过璃王吗?”
宇文昊没有停步,翩然而去,他相信,如果她知道了所有,一定会改变主意的,一定会的。
子衿和梅香本是欢喜的,但一听夕榕说话,都感到沉重起来。
两女坐在床前:“梦妃,你真不该那么说话?殿下为你做了很多……”
两个人便将这些日子以来,宇文昊为她做的都一一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夕榕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你们都退下吧,我想一个人呆着。”
她坐在牙床上,目光呆呆的盯着同一个方向。
他真傻!
居然要为他服食绝嗣汤!
一胎三个孩子,怕是个个都孱弱不堪,能否顺利成人尚且难说,而他却做得这样的狠绝。
她已经负过宇文旻一次,是真的不想再负他了。
真的不想再负。
这要她如何面对这两个男人,如何在他们间呆下去,他易嫁璃王,对不起宇文昊;他若再回宇文昊身边,便是第二次对璃王的背弃……
好难!好难!
她仰起头来,躺在被窝里,过往点滴,都在脑海里一一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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