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这一次谢明依倒是没有装作没听到,只是看上去似乎很糊涂的样子,在看到石兴林微变的脸色后,谢明依适时的反应过来,石兴林指的是自己方才说的话,
“石大人说的是那个啊。我的意思就是,作弊的方式层出不穷,即便石大人曾为书院的教书先生,却也不能应对这频出不穷的方法。”
看着对面那人波澜不惊的样子,石兴林有些气愤,但却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
他明白,对付那些人光靠自己是行不通的,想要让这一科变得干净些,唯一的方法就是和眼前的这个人联手。
“谢大人如果没有主意,是不会说出方才那些言语的。谢大人若是有什么良策,还请说出来的好。”
石兴林道。
虽然没有说什么烦请赐教这类的话,但是能听见石兴林说出一句这样的话,已经很不容易了。
谢明依也没有为难他,放下手中的茶盏,伴随着茶盏与茶几碰撞的闷响,这边只听那人终于开口道,
“石大人说的方法,本官确实是有的。可是,我为什么要因为你,去得罪了门外与我同朝为官的大臣们呢?”
“你!”石兴林气结,全然没有想到谢明依会这样说法,不由得愤怒的斥责起来,
“你身为朝廷首辅,怎可如此行事?科考乃是为了国家选择良才,如若真的无视作弊的行为,你怎么能对得起你自己领的皇粮?又怎么对得起陛下与臣工百姓的信任!”
“啧啧啧。”
石兴林一阵慷慨激昂的教训,却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的无力。
谢明依站起身,走向不远处的石兴林,最后在他正前方两步的位置站定,直视着对面之人的眼睛,谢明依微微扬起唇畔,
“石大人无负于国家和人民,可对此你又有什么办法呢?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作弊的事情是永远也抓不净的。身为三皇子的帝师,如果石大人的眼光永远都是如此狭隘的话,还是趁早引咎辞职的好,免得到时候被人挤兑得落荒而逃。”
说着石兴林还来不及消化这其中的震惊,那人已经从她眼前走过,离开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走出门许久的谢明依听到后面传出的两声呼喊,冷笑着挑起了唇角。
而正前方不远处,考官们似乎正在等候一个人,而那个人正是谢明依。
谢明依迈步上前,收起面容上的嘲讽,取而代之的是平静的,她惯有的一抹微笑挂在脸上。
久而久之,这已经成了一种标志。
“谢大人。”
“谢大人。”
“谢大人……”
考官们和谢明依打着招呼,后者一一回礼,寒暄过后才开始说起正事。
“各位大人可是要回家?”
谢明依问。
三日的科考内,考生和考官均不能离开考场,而等到第三天后便可以归家梳洗沐浴一番了。
谢明依看着面前一个个虽然有些疲惫,但是依旧满面春风的考官们,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这些个考官们啊,虽都是儒生,但是儒生和儒生是不同的,有的人做官为了财,有的人做官是为了学问,而有的人则是为了权。
但这些大多出自翰林院的大人们,为了权的是极少数,再其次是为了做学问,再再其次则是为了钱财。
钱财乃身外之物,可没有钱在这世间却是绝对行不通的。
“是啊。”
“是啊。”
“……”
此起彼伏的响起回应的声音,待到人声渐歇,这边谢明依才又开了口道,
“各位大人可曾有什么东西落下了?我看方才石大人往卷室去了,急急忙忙的,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的样子?”
“……”
一石落激起千层浪来。
话音刚落,四下里是一片寂静,连面前的空气中都仿佛凝结了一般,然而很快便有人打破了这种宁静。
“对了,我的玉佩落在了里面,我得去找找。谢大人,下官先走一步了。”有人说道。
谢明依笑着点了点头,“大人请便。”
“我也有东西落在里面了。”
“我也是……”
“我也有……”
“……”
不一会儿的功夫,眼前的人几乎走了个遍,最后只剩下翰林院编修的林大人,是这翰林院中为了做学问的臣工,也是几日前在考场外同谢明依先说话的那个考官。
只不过此刻的林编修同当日的有些不同,倒是冷静的很了。
谢明依看着林编修,微弯起唇角眼角也扬起极好看的弧度,
“林编修没有东西落下吗?”
“谢大人高明,下官佩服。”林编修朝着谢明依拱了拱手,拱手的时候花白的胡须搭在了他的手上。
“哦?林编修说的是什么意思?本官不懂。”谢明依装作不知的样子,脚下却已经抬起,朝着门外的方向走去。
“其实石大人哪里会发现什么?不过是大人利用了这些人做了亏心事的心理罢了。”林编修在谢明依身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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