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莹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冲着程雪心嚷道:
“你外祖一家都是逆贼,连累我们侯府被人看不起,你就是个扫把星,还敢来和我抢东西。”
柳依云愣住,忙拉住程雪莹想制止。
程雪心在心里冷笑,脸色却苍白起来,她站起身,走到侯夫人赵氏面前跪了下来,哽咽道:
“祖母,都是孙女连累了侯府,也让三妹妹不开心,请祖母还让我回乡下去吧。”
程雪莹挣脱了柳依云的手,冲到程雪心面前,推了一把程雪心,鄙夷的说:
“你就是个假正经,和你那个娘一个样,我娘和我外祖母说了,且让你得意这两月,早晚都要撕烂你的嘴。”
柳依云又急又气,拉过程雪丹扇了一巴掌,怒道: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程雪莹哭了起来,大声叫着:
“娘,你打我做什么,你和外祖母说得,我为什么就说不得?她不过就是个下贱人,选秀没贵人看上她的话,活路都没一条。”
柳依云白了脸,惊慌的看向翟嬷嬷,见翟嬷嬷脸色不变,依然在慢悠悠的喝茶,忙对着翟嬷嬷苦笑了一下,说道:
“嬷嬷,小孩子胡说八道,您别往心里去。”说完拖着程雪莹就要往外走。
武安侯程景义就在这个时候赶了回来,他黑着脸瞪了一眼柳依云和程雪莹,然后对二夫人安氏说:
“你掌管着内院,不知道现在该做些什么吗?”
安氏站起身,恭敬的答了一声“是”,她把程雪心扶到原来的位置上坐好,然后走到门口冷声吩咐自己的大丫鬟白兰:
“送三小姐回芙蓉阁去,告诉下人,今天的事情有敢传出去一句的,一律拉出去打死。”
程雪莹哭叫着被几个下人半抱半拖了出去,原本也被柳依云和程雪莹气得七窍生烟的侯夫人赵氏忽然又开始恼程景义,总是不承认自己偏爱庶出的二房,现在不就现了原形了?
程景义郑重地向翟嬷嬷表达了对太后的感谢,又马上吩咐二夫人安氏去碧桐院为翟嬷嬷做安置。
翟嬷嬷淡笑着说:
“侯爷您太客气了,我不过每隔三五日来看大小姐一回,左不过待上三五个时辰,实在不必大费周章。”
程景义笑呵呵的说:
“嬷嬷不必推辞,雪心是我和她祖母的心头肉,如今她能得太后看重,是我武安侯府几世修来的福分,惟愿她将来能侍奉在太后左右,不然真是无法报答太后她老人家的恩德。”
二夫人安美玉在心里冷笑,扭头去看程雪心,见她依然安安静静的低头端坐,并无异样。
安美玉放了心,便自顾自的端起茶盏慢慢的喝,看也不看对面一直陪着笑脸、无比窘迫的柳依云。
翟嬷嬷知道武安侯在试探什么,只装作不知道,淡淡的笑了笑说:
“太后慈悲心肠,贵府大小姐幼年时曾进宫陪伴过她老人家几次,所以心里牵挂,这才让老奴来教导大小姐几日,至于大小姐有没有福气,的确不是我一个下人可以妄言的。”
程景义忙拱手道:
“是,是,嬷嬷说的极是。”
二夫人安美玉雷厉风行的给翟嬷嬷在碧桐院布置好了休息的房间,几乎把武安侯府库房里的好东西都搬空了。
侯夫人赵氏看着心疼,又无法阻拦,再想到程景义白日里的偏心,越想越气,便在晚膳后吵闹起来。
程景义大骂赵氏目光短浅,不知轻重,然后扭头往后院老姨娘的院子里去歇息了。
翟嬷嬷面上看起来冷淡,教导程雪心的时候却很和气,看向程雪心的眼神里,偶尔会有些怜悯,这明明是个极懂规矩、知进退的姑娘,对她指点过的地方,从来不需要被提醒第二次。
可是,一旦侯夫人赵氏或者世子妃柳氏过来,程雪心的表现就极平常,几次惹得赵氏冷脸。
翟嬷嬷在心里叹气,回去给太后禀报的时候,就额外多说了一句“程家大小姐的日子不好过,小小年纪,也是为难她了。”
慈安太后扶着翟嬷嬷的手往佛堂里走,边走边低声说:
“柳家是什么人家,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若不是我拦着,她现在要祸害的就不是程家的女儿了,说起来,也是我对不住那孩子,你就替我多看顾她一些吧。”
翟嬷嬷知晓内情,默默地点头应下。
有翟嬷嬷三五天的过来一趟,程雪心在武安侯府的日子过得还算舒畅。赵氏虽然和程景义闹了几回,终究碍着翟嬷嬷经常过来,所有直到夏天过完,程雪心都快要去殿选了,赵氏也没敢要走二夫人安氏的管家权。
安美玉秉着有权就用、过期作废的原则,动用侯府公中的收入,好好的替程雪心准备了殿选的行头,仙衣阁的衣服一次就做了七套,其中三百两银子一件的轻罗薄长裙一次就做了三件不同颜色的,还被翟嬷嬷夸奖有眼光。
柳依云气得在芙蓉阁里连摔了两套上好的瓷器,程雪莹也闹着要去仙衣阁做衣服,去玲珑阁挑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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