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宓任由地李世民『揉』搓着自己的发,任由地他就那么在自己耳边不断地重复着。
“宓儿!我们不闹了,好吗?原谅我,好吗?”
也许是李世民的温热气息让阿宓感到湿腻,总觉得有一层水雾『迷』了双眼。抬手轻轻拭去那未曾滴落的泪珠,阿宓转身与李世民对坐着,凝视着对方,久久不得言语。
这个男人早已不是与自己山盟海誓的李世民,杨曦也再也不是晋阳宫的无忧无虑的少女,早在大兴城破那一刻,早在得知愔哥殁于他手的那一刻,阿宓知道自己和李世民是回不去的,不可能再有那眼底只有对方的日子,只不过,阿宓细细打量着李世民,想看清楚那眼底的柔情浓墨还剩几分。
“二表哥!”这久违的呼唤让李世民有些欣喜,只见地阿宓将那案前的酒樽斟满递给自己。
接过酒樽李世民一饮而尽,那酒樽旁残留的她的唇红,让李世民觉得馨甜,望着眼前的女子,那颗在战场上历尽生死的心也亦常柔软。
“如果那酒有毒,你也喝么?”阿宓的声音转而清冷,凝视着对面的男子,李世民好似一脸的笃定,但未等他开口,阿宓继续说着。
“李世民,我们回不去的!你知道吗?”阿宓起身走向案榻,从那枕下拿出二人熟悉的三生石。
“可还记得这石头!”李世民看着那熟悉的物件点头称是。
“宓儿!”李世民有些急了,他知道这阿宓要说些什么,快步上前将她拥在怀里。
“宓儿!不论今生今世,亦或是三生三世,你都是我的!”
“哈呵呵哈!”李世民听着这笑声中无尽的苦涩,由得阿宓用力挣脱自己的怀抱,那三生石也从手中滑落。
“再则,我这寡『妇』凭什么能嫁进你们李家!”阿宓抓起案上的酒樽斟满玄即饮尽,斜眼睨着有些沮丧的李世民,想必太极宫内元吉被训斥那一幕,他亦未曾忘怀。
“我这即将亡国的公主又有什么资本可以高攀李家?”阿宓缓缓蹲下将那三生石拾起,放入李世民手中。
“李世民,我们回不去的,就算没有裴愔亦是回不去的!我想你是明白的!对吗?”有些虚浮的转身,阿宓向案榻走去,不再看李世民,只是以他可听闻的音量絮絮说着。
“如果你还是宓儿晋阳宫的世民哥哥,那请你帮抚宓儿让李渊相信,隋杨一脉仍是利用价值的。我不能再失去我的亲人!”
看着阿宓背对着自己侧躺在榻上,那原本就单薄的身躯更显得纤弱,李世民更觉得自己心脉发紧,朝那榻上的人许诺着自己的承诺之后,便握着那三生石径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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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玉体气血亏损严峻!”孙邈诊脉时一脸的严肃,全然没有平时里的不着边际。挑眉望向正跃跃欲试询问处方的李世民,淡淡说着。
“公主这病最好的『药』方便是宽心,安神!”孙邈盯着阿宓的脸,这美丽的脸庞总是透着不该有的忧愁。
“这『药』方只能治标,若公主仍是长期如此夜不能寐,身子是无法调理好的!”孙邈收拾好『药』箱,行礼之后,退出公主帐营。
“宓儿!”李世民半蹲在阿宓的身旁,没有更多的话,只是紧紧地抓住阿宓的双手,良久方才起身,从怀中拿出令牌给到阿宓。
“你去劝降屈突通吧!”李世民的眼底仍旧沉入墨,收敛着所有的情绪。
“但是孙邈必须与你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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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的停战议和告示总是先一步到达各关口,阿宓一行前进顺利,很快到达河东城外五里坡。一路的奔波让阿宓有些疲惫,但仍旧挺直腰板儿,快马前行。孙邈在整个队伍后面吊着,不紧不慢,内心不断咒骂李世民给自己带来的麻烦,一次次打断自己安静闲适的生活,也时常不解地望着前行女子的背影,感叹着就算是国破家亡,这如花似玉的女子也应该享受安逸的生活,为何非得如此苦苦折腾,看着那强装有力的身躯在马背上颠簸着,孙邈更是唏嘘不止。
屈突通有些花白的胡须在风中拂动,只见他身披银『色』铠甲,手握长戟屹立在河东墙头,脸上的神情透着誓死报效隋杨的决绝。李世民那稚童的议和书仍劳劳拽在手中,他到底要看今日这稚童玩儿的又是什么花样。
阿宓一行出现在河东城门外那一刻,屈突通显然是有些讶异,他从未想过长公主千金之躯会出现这沙场之上,跪在地上行着大礼,屈突通作为隋杨的老臣,在这飘摇『乱』世未能保卫皇权 ,更是自责万分。
“屈将军如此,不是折煞杨曦吗?父皇与侑儿,当然知道屈将军的赤胆忠心,屈将军不必过于自责!”阿宓上前将屈突通扶起,一行人等策马往屈府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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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宓受谦让坐在尊位上,独孤盛与屈突通交待着大兴的状况与形势,述说者的心情早已波澜不惊,但屈突通的情绪显然是有些激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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