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并无师门。”水黛答道。
“你这小姑娘实在是不厚道。”钟太医喷出的气将他的两撇长胡子给吹的抖动了一下,“你可是要诓我这是从书上看的?”
他自诩读过天下大部分的孤本,若是钟家都没有的孤本,若是有的话……钟太医眼冒精光,看着水黛的目光就好像在看一座金山。
“小女子自幼也有哮症,故而对这方面多加留意,这个法子还是家父出了远门后回来教会我的。”水黛想到那个英武伟岸的男人,眼中不由泛起酸涩,她的眼晕愈加红了些。
“……这样,罢了罢了。”钟太医听着是旅人听到的法子那确实也找不到书、找不到人的,只能作罢。
“走吧。”蒋晟竑走过来,“他们想必等久了。”
紫株他们倒是不用担心,就算找不到他们两个他们也会自行坐了车驾回去,但是……紫荆仙子那边还有一个来历不明的少年,还有一个被揍成猪头的书生。
这事确实耽搁不得,水黛便借着蒋晟竑过来打断的缘由告辞走人了。
“她也有哮症……自小的……”景悠槿看着水黛远去的背影有些愣神,原来这个是上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不受老天爷待见,得了这种病。
“公主,我们也启程回去吧。”金公公将景悠槿扶起来,轻声建议道。
“公公,那位姑娘是哪家的姑娘?”景悠槿问道,若是世家女的话,想必父皇也不会在乎她有这么有气质、又同病相怜的一个闺中密友的。
金公公头一次被景悠槿问住了,他在学问上帮不了公主,但是像这种谁人身份的事情,就算他不知道,他也能立马让人查出来,可是现在手头没人,手下躺在那边不知道清醒了没有,找谁去问?他要留在公主身边总不能去的。
“这个……”
景悠槿看他僵住就知道他方才没有问,也就自责自己居然没有问一下别人的身份就放人家走了,更何况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实在是……
“罢了,既然不知道,那便是无缘了,我们回宫吧。”景悠槿垂眸,“这事情不要告诉父皇母后,既然已经没有事了,就不要让他们白担心一场了。”
“这……”
金公公可不敢一口应下,这样大的事情不去汇报已经是杀头的罪了,公主这个意思是皇上皇后问起来的时候也不要如实回答,那更是欺君啊。
皇上要知道什么难道还一定要从他们这些人嘴里知道吗?可是若是在皇上的威逼下说出去了,在公主这儿背主的罪名也是必然担上的,这小祖宗哟……
“罢了。”景悠槿也知道他们做下人的为难,“父皇母后没有主动问起,你们就不要说,我自然也会跟五十一说好的,若是让父皇母后知道了……”
……那以后便不能够像今日这样带极少的人出来玩了。
……那以后公主恐怕就要被拘在公主不能自由出宫了。
两人同时在心中想到,金公公不由替景悠槿可怜,出生高贵又如何,同他们这些卑贱的阉人不也一样拘在那样的四方天地?他们还有盼头能够出宫,大不了就是一死,左右这世上也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东西了。
可是公主不同,她们从出生开始便活在那样奢华的金色鸟笼里头,没有一件事情是能够真正由心的,吃、喝、拉、撒,其实每一样事情都得要是符合上位者的心意才是真的,他们甚至连死也不能够由自己选择,皇室自戕是大罪,会祸及生母和兄弟姐妹的。
至少在死的选择上,他们这些下等人还是有自由选择的权利的……
安誉如何在最后被人想起来终于解绑、公主一行人路上的各种事情不值一提,令人好奇还是那个少年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小小年纪却有如此身法?
“你们又是谁?”
打人少年的脸上的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他不过就是教训一下这个凡人,怎么一个一个的都来管他闲事?
实在是这个少年忒不懂事,哪儿有人像他一样寻仇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的?再有理被人看到了也少不得会出现看不过眼的人,毕竟有许多读着圣贤书的人想要学习圣人行事,哪里会放任他如此?
“你不是凡人吧?”紫荆仙子先是将紫苑送到紫株他们身边,这才寻着打人少年留下的丝缕踪迹追了上去。
那个被少年拎着的书生身体一僵,这些人!他觉得此刻的世界变得如此玄幻,原来那些神话故事都是真的么?那他写的那些不也不再是小说话本了?而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这书生的脑子实在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若是让打人少年知晓了他心中所想,不得再把他揍个半死才怪了的,他也不想想看他写的是哪些东西?!
“关你屁事。”打人少年的耐心终于告罄,也不管眼前人是不是女人,直接动手,若是凡人他可能还下手轻些,可眼前这个女人漂浮在半空之中,着实不像个人的样子,故而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他使出一个术法,直接将那书生四肢捆在一处,整个人扭曲的团在一块,被仍在冰凉的地上,欲哭无泪而且神情痛楚。
打人少年脚尖一踮蓦地消失在原地,朝着紫荆仙子田凤翾的方向飞快略去,他从随身空间抽出一柄玉杵,用仙气在其周身包上一层凌厉的尖刺,看着同狼牙棒更像。
紫荆仙子看着他的攻势虽然骇人,但在她眼中着实算不上什么事情,她素手轻扬,漫天的紫荆花凭空出现,飘带似的打着旋朝打人少年围去。
少年根本看不上她这种华丽轻飘的招数,轻哼一声,用玉杵划过周身一圈,试图将这些不自量力的花瓣击碎。
可是事情根本不如他所愿,他的玉杵触到那些花瓣的时候并没有如愿的将它们碾成齑粉,而是被那些花瓣攀附上来,连上头包裹着的仙气都减弱了下去。
少年感觉到自己的仙气在慢慢被抽走,骇得胡乱对着那些花瓣挥舞起来,可是他根本碰不到那些花瓣似的,他身上黏着了越来越多的花瓣,那玉杵上头尤为繁多,不出五息的时间,少年的动作渐渐迟缓了起来,而他也被花瓣包的看不到样子,逐渐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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